未曾想到好月会如此说,元统当下心中一跳,又是拱手作揖,“末将不敢!”
“不敢?你不敢什么?”当真是嫌她没拿出任何架势么?
她手用力的拍了一声桌案,将那直要打瞌睡的安邦与小五猛然吓的惊醒,睡意全无。
好月从凳上缓缓起身,便算元统身高比她高出不少,可在如此被人居高临下的情势当中,她的眸子却是异常的深沉与认真。
“元主帅,我尹好月也一直敬你是条汉子,能当上副帅,那也定然会有过人之处!可武艺与谋略在一个将军的基础之上是万万不可少得!
且说耐性,你可有耐性?如此焦躁,性子如此毛躁,又如何能带领三军打仗?该有的态度没有吗?该学习之处没有吗?还是说我一来便对副帅你礼数有加,这才让将军如此将我不放入眼中?”
这番话说的当真是怒气冲冲。
元统的确愣了几愣,而后才忙是道,“不敢,末将不敢!”
“一声不敢,你到底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两军对战,势必要将地势了解的十分清楚!我之前从未去过观峡谷,对观峡谷的地势自然了解的不甚透彻!而元副帅你等也不曾将此事与我熟说,到底是安了什么居心?
莫不是瞧不起我是个女子?女子如何?莫非有谁规定女子就不可保家卫国?便算你对我有意见,作为一个将军,也不可拿任何一个将士的性命来开玩笑!”
说着,好月连带着一双眸子都要红了许多,足可见其愤怒。
“或许你心中觉着我是个女子,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我,也不信我有什么本事,但因碍于我得身份而不能有任何的不悦,如此在我那日说要五千士兵之时,你便拨给我五千士兵!
元副帅,你摸着心口告诉我,是不是在你拨出了那五千兵时,便未曾想过我可以生还?或者就是说……倘若我真当将夏威打了起来,在你心里就计划着,希望我全军覆没?这样才更好与皇上说我的无能?”
元统愣愣的看着好月,未想想到她真将这些说了出来……的确,是让他毫无反驳的。
好月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了心境,再冷冷问道,“我死了,对你而言有何好处?为了自己的私心不甘,可让五千人同我陪葬,副帅啊副帅,你且告诉我,当一个将军就是如此当的吗?你真对得起自己这一个帅字吗?!”
她本是不想发这场脾气的,除去第一回对待元统的态度恶劣了一些,之后都是以礼相待!
但偏生如此,元统这人对好月又一直存有意见……倘若一直如此下去,当真是不敢相像以后会如何。
而让好月爆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这次元统对于观峡谷的情况却是连只字半语都未曾同她说,只同她说了地势崎岖。
地势崎岖,这点从地图上也是可察觉出呀。
元统沉默了许久许久,而这许久好月一直盯着他未曾眨过眸子,直到最后,他低声道,“今后、定不会了!”
“元将军!”好月此时情绪稳下来不少些,“我希望你明白,咱们之间不是仇人,并非要到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步!而我如今暂代主帅之职,也是因皇上圣谕未曾下来,可这三军需要一个奇迹,需要一个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
倘若你觉着你可以,那这主帅之职我双手奉上,我立即出了这军营,今后不再踏足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