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法师伊凡 kl3300 5479 字 22天前

“这都什么年代了,”宋成云说,“怎么还有人相信,靠阴谋,靠暴力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像赵真雪这种魔法管理员,是目前维系卡梅尔与地球上许多国家的重要纽带,正是通过他们,卡梅尔才能在最近几年取得这么快的发展速度,我们保护他们还来不及,刺杀?开什么玩笑?”

看着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指点江山的宋成云,卡莫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个白眼,鄙视道:“拿李部长说过的话现学现卖,当我没听过这次讲话啊。”

“我只是在说道理,顺手就引用了,只是引用,引用而已。”宋成云尴尬的解释道,“不过说真的,最近这些年,z国的发展应该说还不错,以前在我印象中,记得治安还不错,怎么现在感觉反而有点乱了呢?”

“那是因为你爸是警察,让你产生的错觉吧。”

“不,不是,”宋成云指着房间内还支在窗前的那只狙击步枪说,“起码,我以前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会在市区,用这种武器搞刺杀,之前发生过最严重的一个案件,也不过是有人在银行门口杀人抢钱。”

“反正我对治安没什么感觉,”卡莫撇撇嘴,“你知道,在来卡梅尔之前,我是乍得政府军的一名军人,哦,对了,你怎么解决这个麻烦,不会是一晚上都耗在他身上吧。”卡莫指着在一旁沉思的刘成说。

宋成云挠了挠脑袋:“我试试看吧,不行就让他自身自灭,本来是处于好意要救他,没想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刘成目前是非意识网成员,也就是说,站在宋成云的角度,他完全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他们之前没有任何的义务和权利可言,宋成云之所以会出现阻止他自杀,也不过是恻隐之心稍动罢了,他原本以为,刘成可能是因为仇恨,或者个人立场原因,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斌不是那么回事。

“刘成!”宋成云的声音再次在刘成脑海里出现,“如果你真这么想加入意识网,我可以把你接来卡梅尔暂住,明天你自己去和移民局……”

“不,不,我不去,”听完宋成云的建议,刘成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抵抗似的摇了摇头,“像我现在这样,进去了最多也就是拿张蓝卡,魔法可能都接触不到,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在外面做出一番事业,最后……你说吧,有哪里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什么都可以干……”

“什么都可以干吗?”

“只要你说的出,我就做得到……”、

看着刘成现在的这幅态度,宋成云立刻下意识想到,在卡梅尔内部,特别是空间站几个人嘴里,流传出来有关田军的故事,他曾经向林泉证实过,田军这个人确实存在,而传言中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大多属实。

“又是一个田军!”一脸兴奋的刘成自己还不知道,就在刚刚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宋成云就彻底放弃了他。

“田军?”卡莫不明白,问出口之后,宋成云又为他解释了一遍,之前田军所做过的事情。

卡莫听完,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句:“哦,我明白了,魔鬼!”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宋成云没有心情再继续听刘成说下去,径自就切断了联系:“算了,白费唇舌,自作孽,不可活,他想去建功立业,那就让他自己去好了,卡梅尔需要的是人,而不是长得像人一般的武器。不过话说回来,刘成他这么做,算不算是一个汉奸……”

“一定这么算的话,云,你现在也是那个……”卡莫张了张嘴,恩啊了很久,终于才想到这个名词,“那个认贼作父。”

“认贼作父?”宋成云笑笑,“说的没错,不过就是太直接了,你知道,在汉语习惯里,我们一般不把话说的这么直接。”

“那应该怎么说?”卡莫问。

“你可以换个称呼,特别是在面对意识网之外的人,这么做虽然麻烦,但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和误解,比如,你可以称他们为卡梅尔友好人士。”

☆、304 沙漠与星空

这里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黄沙世界,站在这里的任何一点,朝着四周看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延绵不绝的沙丘,平常除了空气中风张扬的呼啸,这里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一丝生命的痕迹,任何人站在此地,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荒凉与酷热,以及这两者带来的深深绝望,这里是大自然的诅咒之地,世界上最大的沙漠,生命的禁区,撒哈拉。

今天的撒哈拉相对比较平静,无风,下午最高温度56摄氏度,这个温度如果放在地球上任何一座其他城市,可能都会让人热的发疯,但相对于这个季节的撒哈拉,只能说是一般。

在这黄沙世界与蓝天相接的尽头,被酷热空气微微扭曲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了一个深绿色的小点,相对于这个寂静无聊的世界,这个小点的出现无疑让这里出现了些许生机,随着这个小点的越来越近,它的轮廓也正逐渐变得清晰,显露出更多的细节,宽阔的轮胎,粗大的轮胎花纹,轰鸣的马力,车顶上的风球,无线电……

这应该是一辆沙漠越野车。

即使是坐在车里,把空调开到最大,但车内的空气仍然滚烫,仿佛流动的火焰,李立天坐在驾驶位,头上裹着一大块被冰水浸湿的毛巾,但汗水还是顺着额头大颗大颗的渗出,如果他现在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建筑工地,估计十有**会被当成一位农民工。

“还没到吗?”在一处沙丘的阴影下,李立天停下车,皱着眉头问封敬亭,“你不是说开十几分钟就到,这都快一个多小时了,我觉得我们好像一直在绕圈。”

“我知道,不过……不会是地图数据错了吧,不可能啊……”封敬亭低下头,再一次确定手中gps仪显示的数据,脸上露出费解的迷茫,最后他还是看了李立天一眼,说,“再往前开一段看看吧。”

李立天没有多说,只是把头顶上晒的已经有些发热的毛巾取下,放进内置的小冷柜中,又从里面拿出一条新的裹在脑门上,做完这些之后,他右脚猛的一踩油门,越野车就像一头怪兽一般,发出低沉的轰鸣。

“等等,”就在车刚刚启动,准备加速的时候,封敬亭突然叫道,“停车。”

李立天不解的看了封敬亭一眼,后者没有解释,而是径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车外面瞬间涌入了一股热空气,李立天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在烤箱里的待烤的鸭子,只是这么一熏,自己都快感觉要熟了。

李立天扭过头,看了坐在车后面的伊凡一眼,他正趴在窗边上,一脸认真的看着车外的封敬亭,他似乎正拿着一个铲子,在轮胎后面的沙地里挖这什么,李立天随意扫了一眼,没看出他这么做是什么用意,他便随手从副驾驶拿过封敬亭的资料,随意翻了几页,然后又拿过那个gps定位仪,看了一眼数据之后,好奇的朝着车四周看去。

他知道刚才封敬亭为什么纳闷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资料上显示的位置,也就是两年前,政府组织乍得人在这里种下防沙林的区域,当时防沙林建成之后,自己还专门来视察过,为了让这片树林能够维持生存,卡梅尔还专门在这一带建立了许多“卡梅尔的恩赐”,作为这片森林的水源之用。

白杨,红柳,骆驼刺,沙枣……当时这里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条绵延的绿色长城,所有人当时都相信,治沙问题对卡梅尔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因为沙漠最大的敌人——水源,卡梅尔已经轻易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看它如何投降而已。

但是近两年来残酷的事实表明,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这道在他们看来,辛苦营造并将坚不可摧的绿色长城,如今似乎已经完全沦陷。

两分钟后,封敬亭又回到了车内,不过手上好像多了一样东西,李立天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那是一段枯死的木头,木头上还挂着一块有些扭曲的金属铭牌,上面用中英两种文字写着:防沙树木,禁止砍伐,违者必究。

这是当时专门为防沙林制作的宣传铭牌,一般都是挂在树干上,起到提醒作用,当然,这种牌子提醒的对象主要是当时来自其它国家的游客,说实话,乍得这么大一个国家,除了沙漠,也没什么东西能当成旅游项目了。

“我就说怎么也找不到,”,封敬亭小心翼翼的把铭牌从枯木上取下,又仔细的看了几遍,然后才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年我们种植的那些树木,甚至那些水利工程,如今都已经被沙丘埋在我们的脚下。

“负责这里的官员呢?两年了,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难道就没人反馈?”李立天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管理方面,就下意识反问道。

“这不能怪他们,是我考虑不周,”封敬亭主动揽过责任,“防风林总长度有几百公里,面积超过几十万平方公里,而乍得林业部门从上到下也不过几百人,之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人手不足,顾不过来不说,有时候就是发现了问题,也不了解是不是需要汇报……沙漠地带气候严酷,渺无人烟,两年内上百公里范围出现几公里的小缺口而不能发现,也是再正常不过,像这种程度的覆盖,也就是一场稍大的沙尘暴的事,乍得现在连专业的气象卫星也没一颗,天气预报通常都不准,更别说检测沙漠气候了。”

封敬亭一边解释,一边为李立天指着路,不多久,越野车又在另一处沙丘阴影处停下,封敬亭下车之后,捧着gps和地图在沙丘下面四处转悠,他那一脸严肃的模样,让李立天忍不住想起电影中的风水先生。

封敬亭回到车上的时候,宣布了他的结论:“水库也被埋起来了,原来的灌溉体系估计都瘫痪了,水都通过沙子渗进了地下,等于是浪费了。”

李立天不是很懂:“你是说,变成地下水了么?”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沙漠的地下水,和你印象中的地下水不太一样,”封敬亭说,“一般平原地带的地下水因为地形和土壤因素,总是互相连贯,是一个整体体系,地下有专门的储水层,就好像一条天然的自来水管道,但沙漠的地下水却不同,因为沙子吸水性差,而且沙漠蒸发系数高,大部分在地面的水都通过蒸发作用消失,剩下的,就通过沙层渗透到沙漠最低端,形成像池塘一样,相互独立的储水点,这些储水点一般都在地下数百米之深,水一旦渗进那里,几乎没有任何自然办法能够让它们出来,事实上,撒哈拉沙漠并不缺水,其地下水库的总水量,相当于尼罗河12年的总流量,但因为这些水都在地下数百米处,开采它们的代价实在高昂,所以,即使这些水真切的存在着,一时之间也难以得到利用。”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水的问题终究还是其次,毕竟我们可以通过魔法调水,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的沙子和风,以目前的技术条件,这种在沙尘暴中流动的沙丘几乎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挡的,沙丘的平均移动速度是每年南下6公里,而且这个速度可能还在加快,种树环保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像沙漠索取更多的土地,也就是生存空间。”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难。”李立天撇了撇嘴,“要管住风,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