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很细,却很坚硬,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
周六从怀里取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数百根有毒的玄铁针,都包了进去。然后才转身快步往回走,准备回禀马车里的七皇子司徒墨离时,感觉到了什么。
他瞬间抬头,往不远处的街道看去。
只见在在那个方向,有无数道笼罩在黑色披风里的人影,身法有些诡异的在房檐、屋顶上不停的穿梭靠近,几乎眨眼之间就到速移到近前来。
披风猎猎,黑衣翻飞。
像极了飞行于暗夜的蝙蝠,带着几分压抑的暗沉,很快陆续的从房檐高墙之上飞掠下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纷纷落到了离华丽马车不远处。
为首的黑衣人的目光,从那些死尸上略过后,很快落到华丽得有些耀花眼的紫色大马车上。微微走上前两步,俯身抬手做拱道:
“奴才汪直,见过七殿下。”
宽大的黑色衣袖,随着他做拱的动作,松松垮垮的遮着脸垂落了下来,掩住了他白净得没有一丝点皱纹的脸庞。特意画过妆容的白净脸上,画着一双狭长的眉眼,眼线被往两边画长,并微微往上扬几乎斜入发鬓里。
本是属于男子的五官轮廓,却在妆容的映衬下,柔和而女气得有些过份起来。但也不是女子的温婉柔美,而是带着一丝邪气而不易觉察到的阴柔狠意。
男生女相,莫过于此。
马车里传来一声“嗯。”仿佛漫不经心而又带着一种华丽质感。
汪直,西厂厂公。
马车里的声音落下后。汪直仍然保持着拜见的姿态,显得恭敬而卑微无比。他身后的数十个厂卫也如出一辙,裹着黑色的披风,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一声不吭的低垂着头颅。
“七殿下,此处有贼子作乱,实不安全……可否需要奴才派人护送您归府?”汪直在说话的同,用眼角的余光微瞥了一眼停在他左右两侧的厂卫。
那两名厂卫见状,心下明了,不动声色而恭恭敬敬的保持着拜见的姿势,缓缓的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后方的同时,各自向旁边的同伴使了个眼神……
西厂公此次,亲自动身前来,实在是因为方才的动静太大。更因为此次要围杀的那个人,实在太过重要,若是刺杀不成留了后患,亦或是走漏了风声,怕是会引来无穷无尽的反扑。
退到了一定位置后。
那六个厂卫,几乎不约而同的直起了身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同时内力一提。脚下生风的掠影而去!
……
“是什么人,竟能劳驾西厂厂公亲自出动?”司徒墨离似乎带着微分饶有兴趣的声音问。
“回七殿下的话……”汪直闻言,面色有些为难的不想说。但是眼前这位七皇子问起,他就是不想说也得说:“是明珠楼的贼子,不知如何混入皇城图谋不轨。陛下知晓此事后,彻夜不安,吩咐奴才等一定要将贼子擒拿伏诛。”
“明珠楼?嗯……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个杀手组织?”暗香袭人的明亮马车里,司徒墨离漫不经心的看着桌上,侍卫周六刚刚递进来的玄铁针。
静静摊在雪白的手帕上。
沾着细微的血迹,浸在了雪白的手帕上。密密麻麻的细针,在明亮灯光下反射着幽冷蓝光,透露而弥漫着那种不详的气息,让人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回七殿下的话,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