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吐了一口血。
体内血气翻涌。她憋着一口气,游到最近的一截飘浮在湖面上的柱子处后,抱着残柱勉强稳住了身形,压制住了要继续吐血的不适感。
然后也不看向亭子里。
而是借着残柱的浮力,半浮在水中调息了片刻后。才在在抬头之前,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衣领,遮住了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被湖水褪去,很容易暴露出已经痊愈得差不多的伤处。
虽然是在夜色里看不清楚,但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
……
司徒云焕在亭子里看到她的举动后,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反应过来,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然能自己冲破了穴道!
“狗……哼,你受了我两掌,又自损筋脉冲破穴道,如今已是半个废人。本殿下要杀你易如反掌,你若是现在开口求饶,本殿下还能饶你不死!”
冲破穴道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即使是做得到,若非是在绝对危险之下,也极少会有人尝试,因为自损的经脉再无修复的可能性。
于日后的功体有损。
他盯着半浮在水中模样看似狼狈,而在无形中透露的平静淡然、丝毫没有狼狈之感的桐笙,心绪不由得微微有了一丝变化。
再者……
将她打入水中只是小惩大戒,并不想真正损了她的武力;毕竟,只要与老三那只蠢货为敌的人,都可以为他所用。既是为他所用,自然不希望能力有所减弱……
心中思忖间,听得湖面上传来淡漠的声音道,“司徒云焕,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来找你,是为合作,自有一定的资本。我不反抗任你打伤,是为了证明我无心与你为敌的诚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既然并不在乎多一个暂时的朋友,想来也不会在意多一个敌人。”
司徒云焕听了后,眼中渐渐浮现一丝厉色。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与黎西木战成平手的灰衣男子,突然衣袖一扬,飞身下水将桐笙带了上来。
然后,身影一晃,将桐笙带到正在缠斗的二人下方,正要掐住她的脖子,用她来威胁灰衣男子住手,冷不丁又是一阵无由的恍惚之感袭来……
桐笙带着几分用力的拉开司徒云焕的手后,一个手刀将人劈晕,并将人顺势推倒在路边,嫌着太挡道还踹上了一脚,将人踹得靠墙角了一点。
在神情淡淡的做好这一切后。她将散乱的头发丝撩到耳后,微微抬起头来,朝正在房檐上打斗的黎西木说道,“他躺在这里不知生死的样子,你还跟我的人打得不亦乐乎,真是不称职的侍卫。”
虽然知道这个人不是侍卫,她不过顺口而言。黎西木闻言看来顿时一惊,有些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盯着躺在她脚边不知生活的司徒云焕,脸色都变了!
顿时抛开了青涯子,又惊又怒以及带着一丝恐慌的挥刀朝桐笙扑来。此次司徒云焕出来是乔装打扮,因为是来这种地方,又是跟他一起的,是而身边并没有带什么人,没想到竟然让人钻了空子!
桐笙速度极快的退让开。站在不远处后,淡漠的看着眼前火急火燎扑上前来,因为她退开而收刀后就单膝跪下,紧张查看司徒云焕情况的黎西木,脸色有些发白,并有些急切的压低着声音唤着五殿下……
很快在发觉人只是暂时昏迷,而并无大碍后黎西木松了一口气之余带着敌意怒眉盯着桐笙:“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你是西北之地的官员吧?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来,却是在百花楼喝花酒,实在是令人佩服得一言难尽啊。”
桐笙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在青涯子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往街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