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人不敢再动,但仍有小部分人顽强抵抗,这期间又有几个人倒地。
沈令菡抱着谈小宝缩在人后面,尽量不引起注意,她有些不太明白,如果是谈樾的人,为什么要为难百姓呢?
“你们都给我住手!”谈小宝忽然吆喝了一嗓子。
沈令菡急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
“唔唔令姐姐你松开!”谈小宝挣脱开沈令菡的手,急忙又补了一嗓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无辜百姓下杀手!”
大家都被他的叫唤声吸引住,一听还是个娃娃,纷纷惊讶。
一看藏不住,沈令菡索性主动领着小宝走出来,豁出去了,“你们头领是谁,既然说要带我们走,为何又杀人,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可不大光彩吧?”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大人并不想害人性命,大敌当前,你们跟着我们走才最安全,若非你们过度反抗,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胡说八道!”谈小宝背着手,故作老成说,“我就没见过这么好心的官兵,打仗还带着百姓,现在又不是兵荒马乱天下大乱了,我们只需去徐州就可安顿,何须非得跟着你们,叫你们大人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仁义!”
谈小宝人不大,倒是学足了世家子弟那套腔调,摆谱吓唬人一套一套的。官兵们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再一看这小娃娃的穿戴模样,虽然脏的辨不清脸,但却能看出来不是寻常百姓,皆怀疑他是哪家少爷。
谈樾听到这边的动静打马而来,他本是不想露面,因为多数人都认得他,听了下属的回话,只好过来安抚一下,免得越闹越大。
一来就瞧见了沈令菡跟谈小宝,他当即下马走向人群,先说了一番安抚的大话,“诸位稍安毋躁,我是来支援琅琊郡的,之所以留下你们,是不想让大家受背井离乡之苦,徐州虽近,但靠双腿走过去也很艰难,待我等击退了东海王的人,大家便可回自己的家,岂非更妥?”
大家纷纷犹豫起来,他们认得谈樾,所以先入为主的相信他,但是地上死的这些人又让他们不安,皆拿不定主意。
谈樾看懂他们的心思,当即板起脸来训斥杀人的官兵,“谁让你们动刀的,不是说要以礼相待吗,还不下去领军法!”
以前沈令菡每次见谈樾,总觉得他叫人不舒服,虽然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却透着股子别有用心。可因为他从小照顾阿让,所以她心里还是存了些许感激,便尽量不对他恶意揣测。
直到见识了他这番表里不一的做作行为,她才终于彻底看清了谈樾的真面目,比起谈夫人来,根本是青出于蓝。
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大家只有妥协,包括她跟小宝,至少谈樾不敢马上杀了他们,尤其是小宝,所以多方衡量之下,暂时跟着谈樾是妥当的,这样她也可以伺机跑回去找阿让。
百姓们都不再反抗,跟着官兵们走了,谈樾朝他们走来,脸上有焦急之色,“家里怎么样,你们怎么跑出来的?”
沈令菡含糊道:“大哥,你能来支援太好了,城里已经兵荒马乱,我们是从后门逃出来的,并不知道母亲他们如何了,家家户户都进了人,大家只有逃命的份儿,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呢,我连阿让都没见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大哥你能带我进城去找他吗?”
她倒也不算说谎,除了隐瞒谈夫人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其他人如何了她也真不知道,之所以不说,是怕激怒谈樾,如果他还关心家里,自然会派人进城打探,说不定能有阿让的消息。
谈樾皱起眉来,“现在情况未明,你们先随我驻扎在此,待后续援兵赶来,再一举攻城,不过你放心,我会先派人进去打探家里的情况,如果见了三郎,自会跟他报平安。”
呸!糊弄她傻呢,既是援兵岂有观望的道理,分明就是没想来帮忙,说不定还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
“那好吧,只能暂时仰仗大哥了。”
“我叫人带你们俩先安顿下,打仗不比家里,你们且将就下。”
谈樾吩咐给他俩一个单独的住处,处处提供方便,只不过总有人看着他们,好像怕他们跑了似的。
来到小营帐里,谈小宝偷偷跟她说,“令姐姐你可小心点,他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用你来威胁三哥哥呢,我看我们得找机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