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故意的抬手,热情的给凌潇潇端过来一碗冰镇酸梅汤,然后轻手轻脚放在她面前。
“潇潇,你喝这碗!这个我刚刚瞧了,是小桶内最后一碗,是最甜的。”季广笑眯眯的说着,一副急于讨好凌潇潇的表情。
凌潇潇弯起唇角,诚恳道谢,“谢谢你!”
季广乐的合不拢嘴,“你我之间还谢什么?一家人,别客气。”
这话意味深长,很容易引起误会。可是季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一旁,黎焰脸色彻底黑沉下去。
张明扬连忙打圆场,他故作好奇地询问季广,“季将军,为何你说这最后一碗是最甜的?”
季广指着他笑,“哎呀,你说你怎么就一根筋,笨的这么邪乎呢?”
“我……”张明扬嘴角有些抽搐。
慕容秋雨亲自端了一碗冰镇酸梅汤给张明扬,含笑解围道:“师兄,你甭搭理这人。他一天到晚没个正经,逮着个人就捉弄的没完没了了!”
顿了顿,又好心解释道:“这酸梅汤少不了冰糖提味儿,小桶内最后一碗酸梅汤糖分最多,自然是最甜的!这个季广倒是没说大话。”
张明扬听到慕容秋雨耐心的解释,目光温柔的看向她。只是,看着看着,脑子里闪过某些画面,令他生生变了脸色。
“师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慕容秋雨第一时间察觉到张明扬脸色不对劲儿,关切的询问出声。
张明扬慌忙摇摇头,“哦!我没事,没事!”
皇宫乾清宫内,黎皇设宴单独款待北周摄政王周靖寒,美其名曰补偿昨日对方身体不适落下的宫宴。
周靖寒为人精明,得到宴请的消息时,就猜到了黎皇是想要干什么。之前,慕容馨儿已经传了话过来,黎皇终是按耐不住,开口询问了那支旧珠钗的事情。
他不怕黎皇问起,就怕对方不问。如今既是张口问了,那么……他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
两人对座桌前,一阵吃喝畅饮,周靖寒始终是平静如水的表情。他在等,等黎皇忍无可忍后的询问!
果然,一壶酒入腹后,黎皇按耐不住了。
“摄政王,朕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黎皇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周靖寒勾唇浅笑,“黎皇陛下客气了!论辈分,我该唤你一声老哥哥,兄弟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黎皇见周靖寒这么说,也就没再顾虑什么,掏出怀中珍藏的珠钗直白问道:“摄政王,听惠妃说,这支珠钗是你的物品?”
周靖寒佯装吃惊一愣,“此物本王赠予舍妹,怎会在黎皇陛下手中?”
黎皇面色有些许尴尬,“这个……那晚宠幸了惠妃后,她掉落在地上被朕捡了来。看着似乎很眼熟,这便收起来没及时还给惠妃!”
闻言,周靖寒更显吃惊状,“什么?黎皇陛下说看着此物眼熟?那敢问黎皇陛下,是何时看过此物,又是从何人身上看过的?”
黎皇见周靖寒如此激动,微微蹙紧眉头,“摄政王,不过是个珠钗,你何必如此吃惊?”
这话,已经是有引诱的味道了。
周靖寒心中冷笑,呵!老东西,你我之间,谁引诱谁还是未知数呢。
他故作悲伤状,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儿,勾的黎皇心中一阵忐忑,“怎么?难道,这小小珠钗,还暗含着什么故事不成?”
周靖寒重叹了口气,“哎!不瞒黎皇陛下,这珠钗虽是普通的珠钗,但是却的确被您猜中,暗含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黎皇双眼热切的看向周靖寒,情绪有些压制不住,“愿闻其详!”
周靖寒踌躇再三,才好像无奈说出口的模样儿。
“这珠钗啊,是家姐情郎所赠之物,也是家姐唯一的遗物。”周靖寒如是说道。
黎皇一听周靖寒这话,整个人怔愣住,“家姐?”
周靖寒讪讪的笑,好言解释道:“黎皇有所不知!十八年前,本王还未被赐予皇姓。那个时候,本王名唤……廖-靖-寒!”
黎皇脸色惨白起来,“廖靖寒?那你跟北周廖大将军的关系是……”
“家父廖苍翼,家姐廖雨萱!”周靖寒似是忆起悲伤事,痛心疾首的补充道:“十八年前,家姐被周皇相中,纳入后宫封妃。
可也不知怎么的,家姐一时糊涂,与一个不知名讳的陌生男子好上了,还给周皇带了绿帽子怀上那人的孽种……”
“咣当”一声,黎皇失控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他瞪大双眼,满脑子回荡的都周靖寒最后一句话——
“家姐一时糊涂,与一个不知名讳的陌生男子好上了,还给周皇带了绿帽子怀上那人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