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广重重点头,好言引诱道:“对,放了我!你看,我们喜事将近,又有了儿子,可谓是双喜临门。”
燕流云挑眉,“然后?”
季广继续说道:“我们就快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这常言道,夫妻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你现在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将我踩在脚下,别人嘲笑我的同时,也会连带着嘲笑你。闹来闹去,我们两个谁也没得好,你说亏不亏?”
站在别院门口的慕容秋雨听到季广这番话,眉头纠结的蹙在一起。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季广这番话莫名熟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跳动。
她紧紧闭上双眼,忆起了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
那是一张床帏,上面是混着血液的碎牙,显得扭曲又突兀。
而她,裸着身子,怒视戴面具的男人冷笑:“咬舌自尽?不生生咬碎一颗牙,我怎么保持意识?
黎戬,都说夫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今日你待我这般,我慕容秋雨没齿难忘。他朝此仇必报,你休要得意!”
画面,在这里断开了。
慕容秋雨茫然的睁开双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回忆起了什么。戴面具的男人,是黎戬?那会儿,是他们刚成亲么?
想来,应该是了。
她记得,黎戬在朝阳城清风寨上,曾解释过她随身那枚免死玉佩的事情,当时提及了他们被逼婚凑在一起两看相厌的过往。
慕容秋雨觉得自己似乎距离忆起过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因为她这些日子已经不止一次在脑子里闪过陌生却熟悉的事情。
轻轻摇头撇开脑子里的其它杂念,慕容秋雨歪头继续看季广和燕流云的好戏。
只见那厢,燕流云对季广的询问应的十分痛快,“亏!”
季广伸手指了指燕流云踩在他身上的脚,以及戳在他某物件儿上的刀,“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燕流云直接松开脚,并把手里的长刀丢在了地上。之后,她亲自弯身,将季广扶站起来。
“刚刚我是太生气了,你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哦?”燕流云笑眯眯的看向季广,一副乖宝宝认错的姿态。
季广很满意,“傻不傻?我怎么会跟流云宝宝一般见识呢?打是亲,骂是爱。你想表达什么,我这里都懂!”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燕流云听到季广这么说,脸颊红的快要滴血了。
季广总结出来,这燕流云就是个毛驴子。只要顺着她来,她就很听话很乖。若忤逆着她,那她就能干出就地打滚儿撒泼的事情来。
很好!有了这个认知,季广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苦逼。
是的!季广已经认命的接受燕流云和她肚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影儿的儿子了。
他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心里清楚知道不论是毒医下了药还是他自己犯蠢中了招。只要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没太大希望能逃掉。
若燕流云厌恶他,痛恨他,那没准儿还有商谈的余地,大不了一拍两散永不相见。
可偏偏,这燕流云也不知道哪根儿脑线路有问题,对他有意。那他真的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了!
因为,燕流云……会武功,而且……很凶悍!
季广到刚刚对方用刀尖儿戳他某物件儿的一幕,心里丝毫不怀疑这个女人能干出来他敢逃跑,她就废了他命根子的事情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季广做人很现实。他不会武功,在这个武功高手漫山遍野十分逆天的古代,他怕自己这样的怂包还没逃出三里地,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这个结果,毫无疑问绝对不是季广敢承受的!
所以,思来想去,季广决定认命,娶燕流云,真的娶她!
一直以来,他对男女之情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对未来的另一半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以前黎戬一直催他找个女人成婚,可是他不着急,一拖再拖。凌潇潇总是好奇的问他,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季广对这个问题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只要对方是个女人,能生孩子,能跟我搭火儿过日子,在我生病的时候送来一碗汤药,在我后背痒痒的时候帮我抓几把,我就知足,别无所求了。”
凌潇潇当时听了,笑着说这么简单的要求,是个女人都能做到。
所以毫不例外,燕流云肯定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女人。他们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已经没有理由不娶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季广听说,在感情的世界里,谁喜欢对方多,付出的就会多。季广是个懒人,不愿付出太多,心累!
他觉得,娶燕流云……应该不至于是个很糟糕的决定。
燕流云不知道季广在短短的时间内,内心钻出了这么多无聊的想法。她心里想的是,终于拿下了季广,让他心甘情愿接受了她。
心里,很欢喜!连带着对待季广的态度,都有些狗腿。
她体贴的提议道:“师兄,你身上都脏了。走,我陪你回寝宫换一身衣裳!”
态度转变了不止一百八十度,这是她曾经骨子里那种渴望被人變态驾驭管教的想法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