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是因为有乔仕达的重视和指示,雷正才会指示办案组进一步对案情做出分析,做出了秦璐自杀的结论,将我放了出来。不然,依照雷正对我的憎恨,这次我绝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出来,即使不裁定我就是杀人凶手,起码也会把我关上一段时间,让我在里面受尽苦头。
“我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的,我坚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我运作这些新闻媒体的记者过来,只是想求一个公开公平公正!”秋桐说。
“现在的警察办案,很多都是胡闹,这年头,屈打成招的案例还少啊?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永远也得不到昭雪了呢。”四哥边开车边愤愤地说。
“秦路的被杀,我感觉是个迷,我不相信他们做出的结论,我不认为秦璐会自杀。”我说。
“可是,警方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啊。”秋桐说。
“只能是听起来看起来是很有道理的。”我说。
秋桐沉思起来。
“不过既然警方已经快速做出了结案的定论,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我看这个结论是很难改变的了。”四哥说。
我没有说话。
“政法委已经决定给秦璐的亲属一笔抚恤。”秋桐喃喃地说。
“既然是自杀,为什么要给抚恤?”我反问了一句。
“或许是一种安慰吧。”秋桐说。
“或许是他们对这个结果也有些心虚,但他们也找不出他杀的其他证据,上面又压得紧,也就只能这么草草结案了,定论为自杀,对社会对上面对家属也都是的交代!”四哥说。
我呼了口气,沉默了半天,说:“那天我被带走之后,那边后来怎么样了?”
“你被带走之后,整个婚礼现场炸了营,海珠当场昏厥过去,你妈妈也晕了过去,都被送去了医院,其他的那些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都散了,婚礼半途而废。”四哥说。
“海珠现在怎么样了?我妈又怎么样了?”我急忙问。
“海珠后来在医院苏醒了过来,一直不说话,神情十分恍惚,后来海峰把他接回家了。”四哥说。
“那我妈呢?”我说。
“你妈妈后来也苏醒了过来,不停地哭,哭得十分伤心,你爸妈和海珠爸妈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特别是你爸妈。”秋桐接过话来说:“考虑到现实的情况,在老黎的建议下,我们把你爸妈接到星海来了,住在老黎家里。你爸妈这几天精神很不好,今天听说你要被释放,稍微好了一些。”
“哦。住在老黎那里。”我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我心里明白,正在举行的婚礼上出了这事,对双方家人的打击都是巨大的,包括海珠,不管我有没有真的杀了人,但我从婚礼上被警方抓走,这样的事在双方的亲朋好友间一定会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双方长辈的脸都被丢尽了。
海珠也一定彻底崩溃了,即使她不相信我真的杀了秦璐,但那中年汉子在婚礼上公开说的秦璐流产我签字的事情,仅这一件事就足以击垮海珠,这无疑等于是在大家面前公开羞辱她,是对她最大的羞辱,也是对她家族的巨大羞辱,她的精神无疑会因为这迅速崩溃。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秋桐说:“我今天给海珠打电话了,把你无罪释放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怎么说的?”我急切地看着秋桐。
“她——她长出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然后,然后就挂死了电话,我再打,就关机了。”秋桐说着,叹了口气。
我摸出手机,说:“我打给海峰。让海峰把电话递给她。”
“海峰,今天这会儿或许已经从上海起飞了。”秋桐说。
“走了?”我说。
“是的,今天上海浦东机场飞悉尼的航班。”秋桐说。
“那云朵呢?”我愣愣地说。
“云朵。也走了,跟着海峰一起走了。昨天办完的辞职和交接手续,昨晚飞到了上海。”秋桐的声音有些颤抖:“云朵本来是不想这会儿走的,她十分牵挂你的事情,这两天几乎就没怎么吃喝,也没怎么休息,一直陪着你爸妈。可是,海峰那边的航班是早已经订好的,海峰必须要马上到那边任职,实在不能再拖了。所以,他们只能走了。临走前,她住在我那里的,哭了一夜。”
我的心微微颤抖着,看着秋桐憔悴的脸色,知道这几天她也同样没有休息好,在为我的事情担忧焦虑。
云朵走了,就这么走了,去了那遥远的国度,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夏雨走了,孔昆走了,秦璐走了,云朵走了,我身边的女人们正在一个个离我而去。
海珠此时的态度还不知如何,我不知道此次致命的打击会让她做出如何的决定,我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会对我们的明天做出如何的抉择。
“现在我们去哪里?”四哥说。
秋桐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