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
风鸣看到他蠕动的嘴唇,急忙凑近想要听个真切,却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他嘴里一遍又一遍回响。
此刻她的名字于他而言,仿佛溺水者手中紧握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明明不知结果如何,却不到生命最后一刻不敢松手。
“……风……鸣……”
“我在。”
风鸣把头抵在弑云手背上,沉声应了一句。其实她也并不蠢,弑云对她的情意她多少都能感觉到一点。
但是身份、职责、经历等种种因素夹杂在一起,让她一直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对弑云的感情做出回应,也是她第一次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对弑云的感情。
弑月站在床边,看着这表面上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实际上内心深藏着细腻敏感的两人在这种时候走到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担忧弑云的伤况还是该祝福这两人。
“主子!主君!”
房外看守的揽月侍者的声音穿了进来,让房内的几人心里一松面上一喜。
弑月连忙走到门前向纪凰和御弈卿行礼,随后带纪凰两人走进房内,边走边给她们解释弑云的具体伤况。
御弈卿走到床边,本来想要给弑云把脉,却见风鸣一直不肯松手。
不,准确来说是意识不清的弑云却好像能分辨风鸣的气息一样。风鸣的手只要松开一点,他的气息就开始浮躁起来。
御弈卿当下了然,朝风鸣挥挥手示意她继续坐着,随后走到另一侧床边,握起弑云的另一只手给他把脉。
纪凰蹙了蹙眉,视线在风鸣和弑云之间徘徊片刻,最后还是定格在了御弈卿身上。
既然风鸣已经决定好了,那她也不会多管多问。怎么说这都是风鸣和弑云两人之间的事,且随她们两人做主去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弑云和戎可星身上的伤啊。既然弑云这边有自家阿卿照看着了,那她还是去看看戎可星吧!
纪凰软糯糯的朝着御弈卿笑笑,见御弈卿朝她点头之后才迈步离开,转身去了隔壁戎可星的病房。
比起伤势惨重的弑云而言,戎可星的情况真的已经好上许多,至少还能躺在床上说说话唠唠嗑。
“属下见过主子!”
守在戎可星床边的几名医师连忙站起身向纪凰行礼,随后避让开一条道,让纪凰能直接看到蔫巴的戎可星。
“主子啊……属下这……这算不算工伤啊……?”
正仔细打量伤况的纪凰眼角一抽,被戎可星这个问题问得哭笑不得,思索片刻凉嗖嗖反问道:
“本王的规矩你们倒是都当耳边风了?还敢在这提工伤?”
她好像早就说过,一切任务以保证安全为前提吧?这一个两个的小擦小碰就算了,每次弄得左一刀右一剑性命垂危的被扛回来算个什么事?
“呃……”
纪凰一番话成功的让戎可星卡了壳,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挺在床上装死,借着伤员的名头逃避被怼的现状。
“主子嗷……属下这还伤着呢……你居然……你居然凶我……”
听着这娇滴滴柔弱弱的语气,纪凰眼角一阵抽疼,无语的揉了揉眉心,走到床边拽着戎可星的一只蹄子开始把脉。
等纪凰念出了一长串药名,吩咐揽月侍者下去熬药之后,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几人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求知欲。
“戎可星外伤倒不重,只是体内这毒……此毒甚是刁钻,解药中有几味药材药性相斥,属下们一直未研讨出结果,还请主子赐教。”
有一人开头之后,一旁站着的几人也凑到戎可星床边,拿着手上的药单各说各辞激烈探讨。
病床上躺着的戎可星:“……”
丫的……感情你们这几个家伙都不是来给我疗伤的,都是来拿我当医用实验体的?
纪凰看着面前这些伸来的药单,再次感叹完这几个家伙对医学事业的热情之后,伸手接过药单看了一眼,开始对着挺尸的戎可星做伤况具体分析。
旁边迅速围过来、就差端个小板凳排排坐的几人连忙挥笔记重点,一堂现场授课就此展开。
学习氛围太过浓烈,以至于这群人完全忽略了床上戎可星那欲哭无泪的表情。
戎可星:帮我熬药的几位小哥哥麻烦快一点,我好难受。
众人:你看这个毒,它的毒性就与用量和身体状态有关。床上这货中的少、身体壮,所以现在还能扑腾蹦哒。再瞧瞧隔壁弑云执事,那可怜见儿的,虚弱的不行,等解毒之后一定要温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