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不懂的?”
厅内剩余的一群人摇了摇头,接连起身离开。最后离开大厅的戎可星和雷棘还十分体贴的叫走了所有侍者,顺道关上了门。
雨凝啊,咱做姐妹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自个儿好好把握机会啊!
关上门的戎可星猥琐的搓了搓手,随后转身一脸正经严肃的离开。
嗯,任务要紧。
……
厅内,雨凝看着关上的门狠狠皱了皱眉,在简墨分忐忑不安小鹿乱撞脸红心跳的期待中,极其嫌弃开口道:
“墨分,把门窗打开。”
光线本来就暗,关上门怎么处理资料?
戎可星那货可别是个傻子吧?
忐忑不安小鹿乱撞脸红心跳的简墨分:……呵!去她丫的期待!
一心为了雨凝终身大事着想的戎可星:……呵!你丫的才是个傻子吧!
……
年节将至,西玖帝国内本该是阖家团圆喜庆热闹的日子,可边关传来的消息却让人人心惶惶。
终于,在一日清晨的钟声中,皇宫传来了凰王殿下、邪王殿下再次挂帅征战的消息。
与上一场两大帝国大战时隔一年不到,北霄帝国再次向西玖帝国发动了战争。这样看似以卵击石的战争,却让不少上位者更为忌惮。
若非有着不低的筹码、不小的把握,想必北霄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吧?
就这样,在众多国家隔岸观火准备趁火打劫的态度中,一场劳民伤财的帝国大战再次拉开序幕。
……
西玖帝国,帝都,城门。
似乎是为了恭送征战大军离开,一年下不了几场雪的西玖帝都竟然又飘起了鹅绒细雪。
与城内百姓的炊烟暖炉相比,士兵涌向的远方战场更显寒凉。
以沐瑾宣为首的文武百官、将领家眷出城相送,一年内出现两次这样的情景,更加深了西玖百姓对北霄那位女皇的排斥。
纪宸吟和纪凰被晨泽语、沐瑾宣、纪宁一群人死死围住,一人一句的不停交代。
“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纪宸吟穿上战甲之后这个暴脾气,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吓得纪宁的眼泪挂在眼角,哭的一抽一抽的。
随后纪宁爆发了比她还要强悍的河东狮子吼,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哇呜呜!母王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呜呜……!你……!你和凰儿都不许出事!我不管!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呜呜呜!”
也许是被纪宁影响到了,原本小声抽泣的沐梓昕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顺带着引起了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反应。
吼了一嗓子的纪宸吟看着纪宁、沐梓昕、晨泽语、纪宸竹四人先后哭的凄凄惨惨,再看看戴着虎头帽的沐梓佑也跟着哭的嗷嗷嗷的,顿时一个头五个大。
纪凰站在一旁看着纪宸吟和沐瑾宣手忙脚乱的哄人,随后将视线挪移到了静默不语的御弈卿身上。
御弈卿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后偏了偏头,抿紧唇就是不看她,浑身上下清冷中隐隐散发着委屈的意味。
还不等他委屈完,就被不容分说的扯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浓厚内力驱使下,原本冰冷的银甲此刻都是滚烫的温度,灼烧到他心底。
“别忘了你保证的事。”
御弈卿埋在她怀里,闷声闷气的嘟囔这么一句。
纪凰心里软成一片,狠狠在他额头印下一吻,郑重开口道:
“答应夫君的事,自然不敢忘。替我照顾好自己,别饿着、别着凉、别受伤,乖乖等我回来。”
御弈卿别开头,微微抬头仰望天空,想要把眼眶里的水光逼回去。
纪凰钳住他的下巴,逼他正视着自己,随后俯首在他眼角,启唇吻去那滴泪水。
苦涩的感觉充斥味蕾,让她险些冲动到想要把他绑在身边带去战场。但是,不行。
“阿卿,你这么哭是想我还没上战场就先心疼死吗?”
御弈卿闻言身子一颤,微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纪凰,一副“你再提死我就跟着你去打仗”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关在家里委屈无助的小兽。
纪凰心里哪里又舍得他呢?却也只能狠了狠心,为他吻去泪水,开口道:
“等我回来。”
御弈卿紧紧抱住纪凰的腰,抬头狠狠咬在她唇边,随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退出他贪恋的怀抱。
每一次的拥抱,都以他结尾。因为他知道,她舍不得推开他。
其实如果可以,他也想永远赖在她怀里。但是不行,他不能让她为难。
“我等你回来。”
我会守护好你的家人,你的后背,你在意的一切的一切。
细雪纷飞寒风凛冽,却吹不散这两人之间千丝百缕紧紧交缠的情意。
一旁平静了心绪望向这边的众人都不敢开口打扰,怕惊扰了她们二人只见的氛围。
纪宸吟深吸口气走向这边,在纪凰肩膀上拍了拍,叹了口气开口道:
“凰儿,该出发了。”
新婚燕尔的,却被战事硬生生隔开,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觉得有些愧对这小俩口。
紧跟着,纪宁几人也走向御弈卿,伸手挽过他的胳膊后退几步,目送西玖大军离开。
两位主帅翻身上马,二十万将士高举旗帜。西玖大军,出发!
纪凰跨坐在战马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朝着她心里的人儿粲然一笑。
四周一片宁静,没人敢出声惊扰。
邪王殿下回眸一笑中,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纯粹爱意。
无关风花雪月、无关名利祸福,无关沧海桑田、无关贫富生死。
半生所爱,仅你而已。
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渐行渐远,御弈卿心中万千滋味交织喷涌,面上却已没了半点波动。
送行的队伍依旧在城门外苦苦目送,而他,却在万千人的神色各异注视下淡漠的迈向邪王府。
虽然不在沙场,但他也一样要陪她并肩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