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别说是你嫁人之后,即便是在你去往庙宇静养的那些年,大家也都时时刻刻挂念着你呢!”
御萦雪说完这句,见御弈卿还是冷笑着,以一副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他。
而周围的其余人,看向他的目光也开始有些异样了。
在这种情况下,御萦雪就算心里恨不得把御弈卿给千刀万剐,面上的友善还是得维持住:
“即使当年你将我推下寒池,可你是我的皇弟,你那时才八岁,皇兄是怎么都不愿罚你的。”
“但无奈你性子执拗知错不改,母皇也是不得已,才只好将你送去了庙宇静养。”
“你若是为了这事与母皇生了隔阂,那皇兄真的……真的……”
说着说着,御萦雪居然哽咽起来,然后拿出帕子擦起了眼泪。
这哭得,可真让人措手不及。
看着御萦雪的泪眼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哀婉。再对比一下上方冷眼旁观的御弈卿,围观的人心中开始有些异样了。
八岁的孩子才多大点啊,那个年纪就敢把兄长推到寒池里,难怪要被送远些静养。
在场大多数人只知道御弈卿嫁给纪凰之前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一直在御天皇宫外静修,也没人过多的去关注他的以往。
她们这些人现在听御萦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事说出来,自然也就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所以一时间看御弈卿的眼神都藏着些鄙夷。
要不是碍于纪凰在场,恐怕这些人现在都开始对御弈卿评头论足了。
看着这一幕,纪凰身上的气压低得吓人。
眼神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人,最后停留在哭哭啼啼的御萦雪身上,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淹死在寒池。”
前几天开会时不在的那些堂主令主,除了情况特殊的几位之外,其余人全部都在御天帝国。
尤其是半年前就混进御锦佚麾下当先锋的电祀,半年时间往御天兵营的管理层里安插了数十名曼城成员。
时至今日,御天兵权已经半数落入她手,御天帝国分崩离析指日可待。
御天帝国崩解之时,就是御天皇室覆灭之日。
曾经伤害过他的,都要和御天帝国一起,化为乌有。
纪凰说话的语气过于平淡,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毫不掩饰自己对一名帝国皇子的杀意。
在场不少人心里对此嗤之以鼻,想着西玖和御天同为帝国,西玖女皇都不能轻易斩杀御天帝国的皇子,更何况是仅仅坐在王位上纪凰?
而纪凰,偏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么狂妄的话,可不是要让人背地里嘲笑她不自量力吗?
西玖战神,威名远扬。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啊!
许多没有切身体会过纪凰那恐怖势力的使臣心中鄙夷不屑,就连当事人御萦雪也只是在听到的瞬间打了个寒颤,然后继续有恃无恐的哭道:
“你……!按理来说,你是我的弟媳啊!对兄长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真是枉你身为王室贵胄!”
御萦雪这声兄长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本来就已经在暴躁边缘反复横跳的纪宁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站在御弈卿旁边朝御萦雪质问着:
“御天帝国的十三皇子,十几年来如同虚设,半点皇子尊荣都未曾享受。你现在跑来和我们谈兄友弟恭,脸上疼不疼啊你?!”
“凰儿当初求娶弈卿时,已经以万倍之礼偿还了御天皇室对弈卿的那点不杀之恩。弈卿如今是我西玖邪王君,与你御天有何关系?!”
“来干架就来干架,来砸场就来砸场,你有事没事瞎攀个什么亲,我妹妹从哪儿多出来你这么个哥哥?!”
爽!
真爽!
听得人身心舒畅!
风啸、风鸣、月浮屠、沐瑾宣几人在心里暗搓搓的长吁一口气,啧啧感叹着还是纪宁这张嘴能说啊!
纪宁这一番怒怼下来,饶是最近对他严于礼教的晨泽语都没说他什么,甚至觉得还能让他多说两句。
被纪宁这么连番轰炸,御萦雪有些呆愣的坐在位置上,眼泪流下来都忘了擦,整个人都被纪宁给怼懵了。
见御萦雪这副开了头又没法收场的样子,御行符都想装作不认识他了。
而偏偏纪凰那刀子一样的眼神一直在御天使臣这边的席位上扫视着,让她想要装死都难。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朝纪凰那边抱拳弯腰作了个揖,然后强行解释:
“宁郡侯言重了,此番我等只是想切磋武艺、宴前助兴罢了,绝无郡侯所说干架砸场之意。刚才十二皇弟言行有失,还请十……邪王君见谅!”
御行符还算会看脸色,知道纪宁闹这么凶都是为了护着她那个不言不语的十三皇弟,所以她干脆找就御弈卿道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