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他。
每次约会,他们都是去看电影。
他的书房里,电影类书籍占了一个书架。
这个影音室,各类绝版碟片应有尽有。
他曾经唯一一次怒火中烧,说:“想演戏的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曾经交流过演戏。他心里有某种热血,当时贺明月以为那是一个商人的良心。
现在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不是良心,那是热爱。
顾铭烨竟然爱着演戏。
贺明月低下头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想什么。顾铭烨的表情实在太令人害怕了,那一瞬间她仿佛觉得她呆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
惊疑不定中,她抬头再次看了他一眼,发现男人已经回归正常,就是在认真看电影而已,面容英俊,五官立体,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贺明月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他。顾铭烨驾轻就熟亲亲她,“乖,不怕。”电影正好演到船撞冰山。
“你亲亲我。”
顾铭烨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哭笑不得,“撒哪门子娇,嗯?”
看完电影,贺明月心情低落,眼睛红红,怎么哄都哄不过来,要抱要亲要寸步不离,一副生无可恋,悲痛欲绝的样子。顾铭烨自然很心疼,又心疼又好笑,捏捏她鼻子,“这只是一个故事呀。”
贺明月不管,鼻子眼泪流了一大筐。顾铭烨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人换着花样哄。美人温香软玉在怀,黏他黏得像他的夏娃,又梨花带雨,春雨绵绵,楚楚动人,顾铭烨刚开始还能心无杂念,抱久了,邪火四起,怎么压都压不住。
贺明月又一副唯他是从,娇软可人的脆弱样子,让人总忍不住联想到美人儿在床上的景致,邪火燎原,顾铭烨压着人狠狠吻了一通。
贺明月被吻得眼角通红,嘴唇比眼角还红,眉目含春,惨兮兮瞧着他。
顾铭烨心里叫一声“老天”,将人放开了,冷声道:“吃饭。”
贺明月哼唧:“眼睛痛。”又摸了摸嘴唇,撇嘴,“嘴也痛。”责怪地看他一眼。
顾铭烨自己兽性大发,是理亏的一方,摸摸鼻子,小声道:“对不起。”
贺明月气鼓鼓:“你过分!你想亲的时候就压着我亲,亲多久也是你说了算。你要是忍不住了,我又要给你那啥,还要给你那啥。这不公平!”
顾铭烨一想好像是这样,虽然他也给她那啥,还那啥。
贺明月撇过头去,把自己抱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你性别歧视。”
“你不尊重女性。”
“你大男子主义。”
“你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报!”
顾铭烨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将人抱住,一本正经:“那,我向组织深刻反省?”
贺明月斜眼看他:“光反省有什么用。嘴上说‘我错了’,行动上屡教不改。”
“深刻反省错误,并坚决改正?”
“怎么改正?”
顾铭烨想了半天,叹一口气,看着她:“宝宝,放过我。”贺明月嘴一撇——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顾铭烨亲她一口,四目相对,“你要相信,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能忍。”
呸!贺明月心里的白眼要翻上天去。柳下惠在你面前只能屈居第二。
顾铭烨等着她提要求,结果贺明月什么都没提,自己生气了一会儿,说:“既然要忍,就不许动手动脚。感觉上来了自己去卫生间!”看他一眼,“看得见吃不着,生气!”
顾铭烨没想到最后结果是这个,有些愣。纠结了半天,忍痛点点头,“好,可以。”又鬼使神差的,“怎么没吃着了,今天中午不才吃——”贺明月捂住他的嘴巴,“也不许开黄腔。两个月后才准。”
顾铭烨笑着点头。这小丫头,又来这招。
但是这回,贺明月比他想象的忍得久。顾铭烨的假胡子都贴完了,小姑娘拒不近色。
两个人接吻,法式深吻没有了,浅尝辄止,顾铭烨偶尔情动,咬着她不放,贺明月会主动闭上嘴,扭头干净利落走开,“别吻了别吻了,去工作。”或者“好了好了,睡觉!”
也不许他乱摸。脖子以下坚决不许,一摸就滚开,连带着吻也不许了,皱着眉头,“哼,说话不算话!”抱上枕头,非常正直地跑去客房睡。顾铭烨得说许多好话才能将人哄回来。
更别说深一层的互帮互助了。顾铭烨在短短半个月内,已经洗了无数次冷水澡。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顾铭烨是真的体会到之前的自己有多么幸福。现在每天憋得,心烦气躁,对每个来汇报工作的人都没有好脸色。几个公司的人,跟着老板一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天,余子好过生日,贺明月要回学校聚餐。十点,他接到许秋幸电话:“顾总,能麻烦您来接一下明月吗?”小心翼翼。
“哪儿?”
“c大西门这边的馋猫火锅。”
“喝酒了?”不然不可能是室友帮忙打电话。
那边顿了顿,“果酒。”贺明月真的是沾酒就倒。
顾铭烨“嗯”了一声,“麻烦你们先照顾好她。”
十点半,顾铭烨到达现场,接过贺明月,“先送你们回去。”
三个人连连摆手,“不用啦不用啦。”
柯一忆有些尴尬说:“四个人点了一罐果酒,我们现在都很清醒,就是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