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会议,步西归跟着望帆远进了后殿皇帝寝宫。
自从望帆远亲征彻底掌握了皇室权力后,步西归并没有如外界所料那般对望帆远多方打压。
相反,步西归还允许望帆远参与到国会日常讨论中。
虽然皇帝依然没有决策权,但是这种有资格参与到国家大事之中的权利,却是史无前例的。
一时之间,望帆远声望显赫,连带着步西归一直饱受争议的独裁专横非议也少了许多。
“戎策来消息了。看到了他们一行人,突然出现边境。”
“突然?”望帆远抓住了话中重点询问。
那日他们得到消息派出禁卫军赶去支援枪战现场的时候,却是只剩下一群傀儡一般呆立不动的警卫员们。
步西归将手里戎策加密军情汇报扔给了望帆远:“自己看吧。”
望帆远蹙眉将信件看完后,冷面叹息道:“戎策好歹也是国之精英,军中将才,这说话能力都进狗肚子了?什么叫做一群人匆匆过来,突然天空冒出纹风冷一只手袭击众人。搏斗之后,掩空来冒死带着众人钻地底下去了。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像在描述人,倒像在描述一群虫?”
步西归到底是了解戎策,军人说话简洁,只挑重点的说,他琢磨了一下,戎策说的字面意思应该就是实际发生的事情,不带一点修饰。
“纹风冷修仙,掩空来修道,有神通不奇怪。我更好奇的是逸骅他们的目的,为什么盯住边境,又为什么逃向地底下?”
“边境?地下?”望帆远垂眼想了想,想到了当年一段往事。
“掩空来曾经和纹风冷做过交易。当时我有心嘲讽他还说他居然有胆子与虎为谋,掩空来说过一句话,意思是可以把纹风冷弄死在地底下。”
“弄死在地底下?望云薄他们失踪前是不是就在挖东西?”
步西归和望帆远对望一眼,彼此看到了然。
“难怪逸骅他们不停发动战争,一方面是掩人耳目,一方面是假借战火炸开他们想要找的地方。”
望帆远眼神锋利如刀,简直是一针见血:“逸骅他们早有预谋,恐怕还有一个人也早就知道。”
步西归没接话,酸楚从身体处席卷而出,随着血液蔓延在身体的角落里,肆无忌惮的破坏自己的神经。
他试图避开这个话题,转移道:“我现在回消息给戎策,让他开挖地下。”
说着转头就要离开,望帆远的声音厉声响起:“步西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
步西归一声谓叹,也知道他们这群人各个人精,自然是瞒不住一世,唯有将自己心中揣测一五一十道出。
望帆远拧眉:“你有没有想过纹风冷和瞿东向同时撒谎了?”他问话的嗓音都透着冷意,丝毫不似从前那般清冽。
步西归当然想到这个问题,但是这个却绝对不经细想的。
一旦去细想,就会发现瞿东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所图谋,所图的不一定是坏事,但是用心却绝对不是真心实意。
感情这种事情,特别玄妙,也特别折磨人。
一方爱上另一方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是盼望着对方也是回应同等热切的真情实感。
只要知道自己付出的一腔真情得不到对方的回应,那种开膛破肚、没心没肝的状态就是强行煎熬着。
煎熬着的滋味正是因为爱。
所有爱而不得,爱而不应,都会让人疯狂。
步西归想起曾几何时,瞿东向安静的在他秘密之地,每一寸肌肤,眼神注视的方向永远是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将人活着给放出来呢?
“你说这话意欲如何?”
望帆远挑眉,神情淡然,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吐露出的话却寒气逼人:“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