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笛安出了医院,上了车,零翌单手撑着窗户,仰头看了眼富丽堂皇的皇家医院一眼,他眼睛发亮,在夜色中灼灼发光,人的七情六欲被他掌握得淋漓尽致。
“松醉霖在撒谎。”
正要发动汽车的笛安闻言顿住了手,问道:“怎么说?”
“瞿东向的身体各项指标已经好转了。”
“这不能说明他撒谎。毕竟已经几波人派了医生检查过,东向确实身体耗损太大,需要静养。”
“不。我是说瞿东向一直昏睡有问题。你别忘了,松醉霖最擅长什么?”
笛安原本淡然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是的,松醉霖杀性成瘾,最擅长的是杀人于无形的催眠术。差点被他最近披上人皮的模样给蒙蔽了。
“但是——我细观他情绪,未必是存恶意,只不过想达到某个目的。”
“他想独占瞿东向?”笛安虽然沉默寡言,脑筋却转得很快,立刻揣摩出松醉霖下手的可能性。
零翌没回答,他测算了一下这个可能性非常低,但是松醉霖催眠瞿东向的事实毋庸置疑,就是不知到底催眠什么内容。
不得不防!
他们两人车子还未动,另外一辆极其骚包的车子一路飞驰而来,在他们车旁擦身而过,溅起一团尘土,随后急转停下,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来,对方穿的格外招摇,晃着手招呼:“喂,机器人你什么时候把保养费算清啊?”
说话的正是顾敛,今天刚休市,他就接到望云薄电话,询问他是否一起去看望瞿东向,他欣然应允,如今在他眼里,小辣椒比钱还要重要。
零翌自从颇有人性化后,也开始交起了朋友,除了之前就很对他胃口的戎策外,多加了眼前这个财迷顾敛。
零翌开了车门站了出来,一手撑在门框上,另一手指着顾敛,横眉怒目的闲骂:“死要钱。我看你干脆葬钱堆了得了。”
“臭机器,没钱你就是废铜烂铁,懂不懂?”
财迷和机器斗上了嘴,笛安看向从车子另一侧走出的望云薄,微微颔首示意。毕竟无论从地位还是辈分上,他多少还要给望云薄一点礼数。
望云薄笑眯眯的回了礼,然后踱步到了笛安身边,状似无事般轻声道:“我觉得松醉霖有点问题。”
笛安眉头一动,虽然不言不语,心里头却是暗叹望云薄心细如丝,观察入微的本事。
望云薄一眼见笛安这般表情,就知道对方也有所怀疑了。
“我意思是先探一探情况。到这个时候,松醉霖总不会是对东向有杀心。”
笛安冷哼了一声,他其实对谁都不服气,不过是心疼东向。若是斗的你死我活,怕是又伤东向的心,到如今他已经学会为爱妥协忍耐,并不如以往那般执拗到底。可不明斗不意味他愿意合作。望云薄这么直白的意思,他当然听得出来。
笛安摇了摇头,顺手拎着正吵着欢的零翌塞进了车内,直接扬长而去。
顾敛见车子开远后,精明的眯起了双眼,扭头笑问道:“怎么样?他同意吗?”
望云薄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已经被暮色笼罩的皇家医院,轻声道:“走吧,会会松醉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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