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傅泽漆出事。一旦让他们知道傅泽漆昏迷不醒,那么会有很多只手伸向傅氏,傅氏便会岌岌可危。
再加上,傅老爷子这几年,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让他知道傅泽漆出了这样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只能暂时瞒住。
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纪尘。其实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扳倒傅泽漆,然而,他并没有。
只为了半夏。
因为不想伤害她所爱的人。
等到傅泽漆醒过来,他会继续和他光明正大地竞争。
而这些,半夏全都不知道。
她一直都呆在医院里面陪着傅泽漆,给他读每天的财经报纸,有时候还会跟他聊天,虽然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橙橙对她依然是很排斥,一看到她就哭,骂她坏女人,不肯让她抱。
心酸和苦涩,她只能默默地吞回肚子里。
“橙橙,你以后不能这样对妈咪了,知道么?”病房里面,陆启一边喂橙橙吃饭,一边叮嘱道,“你的妈咪很爱你,如果你继续这样对她的话,你妈咪会伤心的,你舍得让她伤心么?”
其实这些话,他早就说过不知多少遍了,可是从来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橙橙倒是很乖巧地吃着饭,不过对陆启的话,永远都采取不理睬态度。
从前那个活泼吵闹的她,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她变得不爱说话,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对谁都不爱理睬,只有陆启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偶尔回几句。
而且,睡觉的时候,她常常和做噩梦。
嘴里不住地叫着“爹地”,额头上大汗淋漓,要陆启叫好久,她才会醒过来。
季风联系了很多心理医生给她治疗,可是都没有什么作用。
傅泽漆倒下的那一幕,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太重,太重了。更何况,伤害她爹地的人,还是她脑海中的“妈咪”。
“橙橙!”陆启故意板起脸来看着她,谁知橙橙立刻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舅舅,橙橙要哭了哦。”一旁的辰辰,冷不丁地出声提醒道。
怎么听,都有一副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知道,不用你小子提醒我。”陆启揉了揉额,“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陪着你爹地?”
提到傅泽漆,辰辰的眼神也黯了黯。
爹地的情况,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一个星期都已经过去了,可是爹地仍旧没有醒过来。虽然妈咪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地笑着,可是他看到过,没有人的时候,妈咪在偷偷地哭。
所以他不敢去看爹地了。
小小年纪的他,还不懂该怎么形容心痛,他只知道,看到爹地,看到坐在爹地床边的妈咪的时候,他会很难受很难受。
原本已经止住眼泪的橙橙,突然咧着小嘴儿,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爹地,爹地……”
陆启下意识地想伸手抱她,安慰她,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却又僵硬在那里。
该说什么呢?这段时间,他说的安慰还少么?可是橙橙,却依然是一点好转都没有。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橙橙好起来?只要能让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那他什么都愿意做。
屋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悲伤的氛围,将几个人紧紧地笼罩着。
天气已经渐渐地开始冷了,街上少了穿短袖和裙子的身影,枯黄的树叶一片接着一片的落下,整个大地多了几分萧索的味道。
天色微暗,便利店的门被轻轻打开,紧接着半夏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手里提着几盒牛奶。辰辰和橙橙都很喜欢喝牛奶,所以她想出来给他们买一些。本来这种事情,谁去做都可以,但是她只想亲自来,来做一些妈咪该做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橙橙,已经不愿意认她这个妈咪。
街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不远处的一家店子,在放着一首歌,连若水听了听,是钟汉良的《何以爱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