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姑讲到这里声音顿下,再开口是感叹,陶姑已选定我为净女门少门主,是不幸中的万幸。
否则,倘若陶姑就此殒命没机会再留下只言片语,净女门内部和外部都将会掀起血雨腥风。
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我必须撑住挺住,才能不辜负陶姑期望,才能不让净女门就此没落或分崩离析。
她没有言过其实,我现在的重要性。
她太过清楚门派内部的人对于门派至高位的渴盼之心,以及其余门派想要趁火打劫的贪婪之心。
她知道俞可心一直都觊觎净女门的至高位,只要我点头,她现在就杀了俞可心以绝后患。
孔姑话语讲完后噤声不语,皱眉望着我等待我开口表态。
“再等等看吧。”我心绪难定,摆手让孔姑先离开我房间。
“杀人要趁早。”孔姑再提醒我一句,转身离开我房间并替我带上房门。
我拖着沉重脚步走到床边坐下,轻抚着肚腹处眼神黯然。
我还在等着嬴晟来接我,陶姑却是已然倒下。
净女门门主如果殒命其魂魄无迹可寻,倘若陶姑真的就此殒命,我再没机会再见陶姑,且责无旁贷要先撑起整个净女门后再说其他。
陶姑为净女门倾尽心血,我做不到此时抽身离开,不管不顾净女门的或没落或分崩离析。
如果陶姑就此殒命,对于净女门我责无旁贷。
净女门门主都是终身制,倘若我登上净女门门主位置,我将顿失活着退出净女门机会。
我随后除了死,再没办法摆脱净女门。
我已无所谓活或死,但净女门门主如果殒命其魂魄无迹可寻,随着已有净女门门主身份的我死去,我的魂魄应该也会无迹可寻。
倘若我的魂魄无迹可寻,嬴晟该去哪里找我。
我做不到此时抽身离开,不能让嬴晟找不到我。
我想要两者兼顾,就不能让肚子大起来,就只能舍弃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我的孩子何其无辜。
我泪水跌出眼眶间,心意相通鬼衍,问询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会让我的肚子大起来。
鬼衍沉默下告诉我,我怀胎两个月后,肚子就会渐渐大起来。
我最好别想着打掉孩子,嬴晟绝对难以接受我打掉孩子的行为。
我告诉鬼衍,如果陶姑就此殒命,对于净女门我责无旁贷;净女门门主如果殒命,其魂魄无迹可寻。
鬼衍沉默良久后,劝我别再管净女门事情。
任何门派都有兴衰,净女门早晚都会有没落或分崩离析的一天,我莫若及早抽身事外。
对于鬼衍的劝说,我不置可否。
但愿我在杞人忧天,陶姑随后能顺利醒转再次无恙。
事已至此,我只能且走且看。
我擦干眼泪,敛尽情绪边打坐修炼内丹,边向鬼衍请教利用内丹之力的方法和步骤。
下午五点多钟,我和孔姑以及俞可心再去医院。
通过孔姑与院长的交涉,我和孔姑得以在六点钟同时进入重症监护室探视陶姑。
陶姑还不曾醒转,她双唇干裂眉心微微蹙起。
白色的病床,越发凸显陶姑身体的单薄。
有四位白衣黑裤脑后梳着长辫子的净女门门徒鬼魂,低垂着脑袋脚尖垂直地面分别悬在陶姑的病床四角。
医院重症监护室内所谓的探视,只是让病人家属隔着落地玻璃远观下病人。
我和孔姑隔着落地玻璃望向陶姑时间段,四位净女门门徒鬼魂持续悬在陶姑的病床四角一动不动。
看到净女门门徒鬼魂,我心中莫名升起不祥预感。
不祥预感,使得我心中瑟缩不由得攥紧双拳。
我和孔姑杵在原地待到护士开始往外赶人,才再次离开重症监护室。
随着我和孔姑出去重症监护室,俞可心满眼担忧满脸着急问询孔姑,陶姑的情况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