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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出柜

解决掉张术后,裴向雀半点没和陆郁提,因为陆叔叔最近好像忙得很,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打扰自己的陆叔叔,添了麻烦。可他心里又藏不住事情,便和安知州说了个大概。

安知州的性格偏向于稳妥,又担心裴向雀在学校里吃亏,听完了整件事便皱了眉,他讲:“向雀,你太天真了。像学生会主席那样的人,即使现在暂时吃了亏,可后头还是要找回来的。为了保险起见,要不然你还是同陆郁报个备,也能有所准备。”

裴向雀,在床上打了个滚,缩在被窝里,思索了一会,难得拒绝了安知州的建议。

他发过去一条消息,“才开始不和陆叔叔说,本来就是怕他费心。现在都解决了,更没有必要了。知州,张术那样的人,来一个我能打一个,来两个我能打一双。”

安知州失笑,最近小傻瓜对自己的武力自信心爆棚,加上裴向雀在陆郁的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再担心,又聊了两句别的话。

裴向雀也很乐意和安知州聊天,在床上躺着也不安分,白生生的脚丫子扑腾在床单上,因为生的太白,在黄昏的余晖之下,宛如流淌的甜牛奶一般。

他太过专注地同安知州聊天,没有听到下头传来的声音,陆郁已经上了楼,轻轻推开门,就瞧见裴向雀窝在床上,什么也没发现。

陆郁的脚步更轻,上前两步,捉住了裴向雀的脚腕,稍稍用力,却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毫不费劲地就把小麻雀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状似无意地问:“在和谁说话?”

可话到了这里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讲的这样入神,连我回来了也不知道?”

裴向雀歪着脑袋,虽然他现在对于语言的理解力水平已经大有长进,可还是听不出弦外之音,话外之意,傻乎乎地直接回答,“和,和知州在说话。”

陆郁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可又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着,又问着,“那讲了什么?”

“就,就,”裴向雀磕磕巴巴地说着话,“学校里的,的事情啊。”

裴向雀因为刚刚的聊天内容有点心虚,怕陆郁再问下去,凭他的本事怕是隐瞒不住,直接坦白从宽,就只好想出了个别的法子,要先下手为强,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他费力地在陆郁怀里转了个身,脸颊贴上了对方温热的胸膛,搂住了陆郁的脖子,上身挺直,攀了上去。

现在已经快要十二月了,外头的天黑的很快,仿佛只是转瞬之前,已经没有了光,屋里还没点灯,只有一片黑暗,只有底下感应路灯亮起时的细微光亮。可裴向雀与陆郁相对视,大约是由于贴得太近,还能瞧得见彼此眼里的自己。

裴向雀怔了怔,他啄了一口陆郁的发鬓,那里还是冰冷的,浸透了外面的温度,冻得裴向雀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停止,反倒是又顺着那一处的皮肤,细细地吻了起来。从脸颊到下巴,还有像是对待再珍重不过的宝物,想要对方也暖和起来。

陆郁很安然地接受了裴向雀撒娇似的吻,他的小麻雀的嘴唇太热,让陆郁欲望不禁也随之抬头。

他的欲望是烈火。

陆郁站起身,将裴向雀整个人好好地安置在床上,顺手剥了他的衣服。自从上次过后,裴向雀的睡衣就全都变成了陆郁的衬衫或者白t恤,只能隐隐遮住臀部,脱起来很方便。

裴向雀还恍恍惚惚地瞧着陆郁,眨了眨眼,还在傻傻地笑着。

陆郁叹了口气,咬住了裴向雀侧颈处那一处细嫩的皮肤,含糊着讲了一句,“唔,真是我的小呆雀。”

第二天早晨,裴向雀没能爬得起来床。第一节 的课恰好是一位裴向雀非常喜欢的老师开设的,喜欢到什么程度,裴向雀听不懂他的课,也要录下来,在闲暇的时候继续听,能听明白多少算多少,直到再录下一节课。

陆郁赤裸着上半身,背后和胸前也满是红痕,还沾染着烟味,正在诚挚地向裴向雀道歉,可是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裴向雀瞧着陆叔叔的模样,很想上去咬上一口。

陆郁昨晚和今早起床后都检查了他身后的状况,他还算得上克制,没出什么问题,就是裴向雀可能腰酸背痛,今天下不来床。想到小麻雀难得炸毛的原因,陆郁温柔地笑了笑,“肯定能让阿裴听到那位老师的课,以后一直能听到,好不好?”

裴向雀点了点头,最后没有忍住,还是轻轻咬了一口陆郁的手指,都没敢使劲,也算是报了自己不能起床,腰酸背痛之仇。

到了上下节课的时候,那位老师兴奋地公布了一个消息,说是自己的课程被选入了全市的网络课程里头,从这节课开始还要学生们配合自己讲课。

裴向雀忽然就想起了陆叔叔上次对自己说的话。

陆叔叔的承诺,永远也没有不能实现的时候。

而被无数人盯着的淮城陆家,形势也越发紧张了起来。陆成国久病不起,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好,能够再康复的希望实在不大,以后的日子只是磨时间罢了。

陆修这个人,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将局势看得清楚。他从小不怎么瞧得起陆郁,不过也没欺负过他,欺负陆郁是陆辉干的事。陆修虽然有个贪心不足的母亲,本人又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也不求能得到陆家,只希望能多拿些好处。

在医院里得到陆成国不可能再康复的消息后,陆修提前找了人,他一贯不要什么脸面,带着陆成国的旧部在陆郁面前哭诉了一番。

那时陆郁处理着工作,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卖了半天惨,也没有发表一丝意见。等到处理完了工作,陆郁才抬起头,将眼前的人都扫了一眼,他的目光与从前相比并不算凌厉,只像是探究似的,可仅仅只是如此,也足够叫这群年纪比陆郁要长上一倍多的老家伙心生寒意。

因为他好像能每个人都看穿。

陆郁拿着钢笔,笔尖微微垂在洁白的纸张上,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片刻,“说到了现在,我怎么没看到你们的眼泪?”

无论是晓之以情还是动之以理,谁也说不动陆郁,眼前这么些人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要不是为了陆修许诺的那些东西,他们怎么会来这一趟?受到这样的羞辱。

陆修即使再不要脸面,也受不住这样的话,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却听得陆郁说:“不过你和我都姓陆。”

陆郁的笑容冷淡又克制,似乎是施舍一般,“既然一个姓,就不必闹得太僵。陆家在城川开了一家分公司,你要去吗?”

城川离淮城有千山万水,那个分公司规模不大,收益也不算多,可却经营多年,体制成熟,随时能从陆家脱离出来,陆郁是打算把这个公司直接扔给陆修,将他打发得远远的。

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陆郁向来信奉丛林法则,无论什么,争到了,抢到了就是自己的,谁也不可能从他手里将东西夺过去。

重生回来后,陆郁再次得到了裴向雀,心态平和了许多。他以前办事只有赶尽杀绝,可现在倒不同了。陆修对他没什么妨碍,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也不必吝啬于一点钱财,把陆修逼入思路,到时候狗急跳墙,还要收拾残局。

陆修还难以想象这么轻易就得到了陆郁的承诺,他虽然早就打算和陆郁磨下去,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可没料到这么简单就成功了。

陆郁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随手一扔,落到了陆修的手里,“带着肖梦慧,快点离开这里,我没什么耐心。”

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迅速地离开了陆郁的办公室。李程光端了杯咖啡进来,那份合同是他找人拟的,自然清清楚楚,此时又问,“老板,这里是解决了。那,另一边呢?”

陆郁抿了口咖啡,味道很苦,对他来说提神的效果近乎于无,“等一等,再继续看着陆辉那边,有什么动静再说。我倒是希望,能再拟一份那样的合同。”

对于陆郁来说,要在背地里弄死陆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他费了些心力才和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去断了关系,为了不再刀尖舔血,让自己的裴向雀置身于危险。这次只是为了陆辉,又将这些关系捡起来就不值得了。

所以虽然知道陆辉可能不安分,陆郁也只是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而不是先下手解决。

李程光笑了笑,恭敬地说:“您的一片心意,想必另一位也能明白。”

“明白什么?”陆郁翻阅着文件,“就是想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再也不回来。不然总不放心,耽误我和阿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