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接待外地的朋友,更是会故意闹着与他们说:“前面有间小酒馆,很是不错,咱们过去,边吃边聊。”
对方若是问:“哪一间?”
那人就会恶作剧得逞似的,连说:“就那间啊,有间小酒馆。”
对方越是摸不着头脑,他便越是觉得高兴。
一传十,十传百,江家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江敬武便托人,到官府专门记了名,并特意用紫檀木可门匾,以作为江家的标识。
这样一来,就算别人眼馋、想学他们,也不好意思了。
“姐姐,你还没说,咱们到底去做什么?”蜚蜚拿着串糖葫芦,跟阿柔一起往西区的赤焰街走去。
赤焰街一路都是打铁、卖铁器的,习武之人多在西区居住,因此,西区治安最好。
毕竟,三两个蟊贼根本打不过此地居民,就算打得过,也会被人拔刀相助。
故而,当铺、赌坊、钱庄也在此处。
“前两日,我盘了个铺子。”阿柔拿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摇着,眼下刚四月份,也不嫌冷。
“来看铺子的?”蜚蜚脚步一顿,忿忿地咬糖葫芦,“没意思,我以为有好玩的呢。”
阿柔笑笑,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铺子?”
这几年,药铺盈利不少,爹娘都有劝她扩张的想法,阿柔却并未着手去做。眼下盘了个新铺子,但爹娘都不知道,想必不是药铺。
“不知道。”蜚蜚摇摇头,“莫不是打铁铺?”
阿柔摇摇扇子:“差不多罢,快到了,马上就能知道。”
说着,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没想到,刚一拐弯,就听见一个女孩子厉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想同我家主子喝茶,下辈子罢!”
说着,“唰”的拔开剑,便打了起来!
好玩的来了!
蜚蜚连忙冒头过去看,却让阿柔扯了回来,姐妹俩暗中观察。
只见不远处,四五个大汉围着两个着男装的姑娘,其中一个姑娘手持宝剑,耍的凌厉潇洒。
然而,没什么用,根本打不过四个人。
被围住的另一个姑娘,身材娇小,面容白皙,红唇大眼甚是好看。
蜚蜚咬下一粒糖葫芦,与姐姐对视一眼。很显然,这是在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呐!
不是说赤焰街治安好吗?这种事儿没人管?
眼看着舞剑的姑娘被制住,另三个人要上手擒大美人的时候,蜚蜚忍无可忍地将手里的半串糖葫芦扔了上去。
正巧砸中其中一人的脑袋。
蜚蜚连忙躲到墙后面。
那人糊了一脑门子的糖浆,顿时气急败坏,嚷道:“谁干的?给我出来!”
“姐姐,你去报官,此处我来顶着!”蜚蜚将山楂种子吐掉,豪情万丈地要冲出去。
阿柔手一伸,扯着她的衣领把孩子拽回来。
摇着扇子从容地从墙后走出去了。
她身材高挑清瘦,脖颈纤长,此时,穿一身浅色的男装,故意把肩背垫宽了些,眉毛也做了调整。
看起来,比那两个只换个发型,就以为别人认不出来的姑娘像男人多了。
扇子一摇,那叫一个衣袂飘飘、玉树临风。
“都说赤焰街治安最好,今日一见,似乎有些名不副实。”阿柔望着带头那人,“在下姓江,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四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她一起打趴下。
“少管闲事。”那人极不配合,当即要押那两个姑娘离开。
执剑的少女当即挣扎起来,看着阿柔,祈求道:“少侠救命,我不要紧,我家主子可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那种地方?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场合。
光天化日,她们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官兵来啦!”蜚蜚在墙后面大喊,“快跑呀!”
本以为那几人会害怕,岂料四人面面相觑,却说:“别喊了,官兵是咱们叫的。”
蜚蜚的:“???”
“这两人来咱们赌场大闹一场,不过是请她们去衙门喝杯茶,说一说缘由,赔赔银子。”带头那人苦恼道,“她们竟把咱们兄弟给打了!”
阿柔:“……”
“打扰。”阿柔有些尴尬地抱了抱拳,喊蜚蜚,“行了,咱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