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被雪后绚丽的朝霞唤醒,然后一天下来都是在应付来探望的人,家人朋友都有。
谢唯斯从小在这长大,走哪儿哪儿都是一堆熟人。
今天腿还是挺疼,不过只要不睬地上,就疼得挺均匀的,没有突如其来的被电到一样,扛不住。
所以她没有点开聂云岂的微信,也没让别人送她去医院。
医生吩咐了三天后去换药,谢唯斯就到那天才准备去一下。
那时她已经好了很多,腿消肿了,也勉强能下地走几步。
所以她打算自己去医院,因为自己住在市区,没和家人在一起,她懒得专门叫远在城南的家里司机来接她;而聂沐那几天时常被家里一位从商的哥哥喊去陪着谈合作,她就也没透露她这天要去医院。
可是那天午后,她手机忽然进来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温柔的小哥哥:“去换药吗?”
谢唯斯盯着这几个字半晌,才回神打字:“啊,嗯,哥哥。我今天去换。”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了,“我送你去吧。”
“?”谢唯斯急得直接按住语音键,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今天脚已经消肿了,能走路了。”
那头看完,过了两分钟没消息。
谢唯斯等啊等。那边的人好像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发来一句:“我下午没事。”
谢唯斯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了,这人太好了吧,明明那天不是他的原因踩到,他却很愧疚的模样。
纠结了会儿,她就索性想着,那行吧,送完顺便请他吃晚饭,谢他那天去接她,还给买了个矿泉水呢。
她回过去,答应了。
然后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她过去按电梯。
很快她这一层的门就开了。
他还是那日的装扮,从上到下的石墨黑,只是今日没戴帽子了,所以一个抬眼,几缕刘海挂在额前,看着,那张线条流畅的脸莫名又帅了几分。
谢唯斯扬起红唇,招手,“哥哥。”
聂云岂朝她点个头,然后站在电梯中没动,只道:“走了吗?”
谢唯斯见他没有要进来坐的打算,就马上点头:“嗯可以,我去换个衣服,你等我几分钟。”
电梯中的男人看看她的背影,是能走路了,一个人是能行动了,但是,还是很小心翼翼。
他收回目光,手抄入了口袋,安静等着。
……
今天阳光还可以,午后也不是那么冷,谢唯斯进衣帽间换了件毛衣裙。
到门口在换鞋的时候,不远处的男人看了看她的衣着,低声道:“有外套吗?坐车冷。”
“今天不冷,阳光挺好的。”她头也不抬地接话。
他静默一下,道:“不是坐汽车。”
“??”谢唯斯顿了顿,脑海里晃过那晚聂沐发给她的照片,里面,男人卧在一辆机车上。
她侧过脸看进电梯,悠悠问:“你,开着机车吗?”
“嗯。”
谢唯斯幻想了一下这个坐上去的画面,不自在地脸红起来,不由问:“你的汽车呢,哥哥?”
“没车。那聂沐家的,还回去了。”
“……”
谢唯斯无声回了卧室,然后穿上羽绒服,出来问:“这件能行吗?是我最厚的衣服了。”
他默了下,随即几不可察地浅浅地牵了下嘴角。
谢唯斯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是看到他笑了吗?!!!好像冰雪消融,春风四起的感觉!太好看了!
还想再端详一下,他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电梯中,谢唯斯想着几日没见了,好像不说说话很奇怪,所以冒着被他嫌弃的风险,她开了口:“哥哥,你工作了吗?”
“嗯。”
“那你今天不用上班?”
“休假。”
“哦。”她想起来那天聂沐说他回来,所以她回去吃饭。
她就又随口问:“那你是在哪里工作的?不是北市吗?”
“嗯。”
“……”他真的不喜欢说话。
谢唯斯低下头,没再烦他了。
那一秒,她身侧的男人透过电梯镜面瞥了眼人;裹着一身雪白羽绒服的人靠着电梯墙,双手插在衣服中,脑袋低垂着看鞋,偶尔歪过脸看着墙,很乖的样子。
似乎又像那日在车中一样,因为他的过于沉默,她不自在了。
男人缓了缓,低低开口:“你请假了?”
谢唯斯回过头来,随后回味过来他的意思,一笑:“我没工作。”
他似乎挑了挑眉。
谢唯斯愈发有点不自在,道:“嗯,我今年才毕业的,和沐沐一样。所以……还没找工作呢,想玩玩,明年再做事。”
他点点头,收回目光。
电梯到了,两人出去。
聂云岂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
谢唯斯无意中看见他翻起来的宽大掌心中,似乎手指尽头处颜色有点深。
她好奇:“哥哥。”
他侧眸过来:“嗯?”
谢唯斯看了看他,然后伸手过去,摸了下他的掌心。
他一顿。
她马上缩回手,笑笑把手重新放入自己羽绒服口袋,“你手心为什么有茧子,好像不是做什么轻松的工作的?”
他缓过来,点点头,“嗯。”
谢唯斯原本是不想打探他太多事的,他也没想主动透露给别人的意思,但是,实在是意外他这手,加上好奇他这种性子人,会是做什么的呢。
她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什么工作呀,好像……搬砖搬的。”
“……”
男人默了默,点头,“嗯,就是搬砖。”
“……”
两人刚好走到大厅外,谢唯斯看到了那辆前几晚出现在图片中的通体漆黑、很酷的机车。
她看了看他,微笑道:“那,这年头,搬砖好像还挺好赚的,这车不像不值钱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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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聂云岂发出邀请:来我这一起搬砖吗?
奶斯:包吃住吗哥哥?住你家吃你大米的那个意思。(*^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