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更觉得他这个人难搞了,逆着他说他不乐意,顺着他说他又不满,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相处。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费力去挣扎,站直身体之后看向他:“陆怀南,要不这样吧,以后就算是咱们迎面碰上了也装作不认识行不行?你看着我讨厌,我对着你也难受。那离着彼此远点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对不对?或者你觉得糟心,那我尽量躲着你,别让你看到我好不好?”
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提议,本来以为这样的和平友好协商会有用处,谁知道最后一看跟屁话没什么两样。
陆怀南压根不想跟我好好谈,阴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竟然拖着我就向旁边半人高的灌木丛里走去。
他应该不会是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以前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他碰都懒得碰我,到了这个时候更不会。
最大的可能,是想羞辱我罢了。
我气恨地在后面又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这回卯足了力气,所以陆怀南也踉跄了一下,不过还未停下脚步。
待到真正停住的时候,我们的身影都已经被黑暗蒙蔽住,周遭安静的只剩几只小虫在脚踝边飞舞。
我跟陆怀南谁都没有先开口,仅仅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微弱传来。
“何时暖,跟我离婚,你过得很好是不是?”良久之后,陆怀南夹杂着冷意的话从眼前传来。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他这么问,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两种。
是,我过得很好。
不,我过得不好。
第一种听到了他会气急败坏,第二种听到了他会不屑一顾。
思量之下,好像第二种回答对我来说更为有利,否则凭他那脾性,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呢。
想好之后,我便不带着任何情绪回答说:“不怎么好。”
果然,陆怀南呵笑了一声:“哦,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是你眼神不好。”我在黑暗中朝他翻了个白眼,“前阵子我被人给骗的很惨,你不是都知道吗?”
大概是我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因而陆怀南也收起了方才的嘲讽,语气却还是不善:“谁让你那么笨,杨熠那种人居然也能相信。”
呵,陆老板,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说实话,比起杨熠,我更不想相信你好不好。
我又翻了个白眼,对陆怀南真的没什么话可说了。
他向来能看到别人的错处,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样的脾性可能永远也改不了了。
我暗暗又挣扎了一下,没想到这次还真的让我给挣脱开,接着向后退了两步。
漆黑的环境中我看不到陆怀南的脸,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气。
从前一阵子开始我就觉得他有些古怪,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也是,跟更早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但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
正当我犹豫着要说什么脱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从不远处袭来的一阵轻风,而后是喷洒在脸上的一阵暧昧的暖意。
紧接着我的脑袋像是嗡得一声炸开,四分五裂,找不到拼合的接口。
陆怀南他一手握着我的脖颈,一手搂着我的腰……吻了我。
他的气息是那样的霸道,唇舌跟他秉性一样,肆意张扬,不管不顾地攻城略地。
而他手上的力道也不甘示弱,只让我觉得脖子和腰都要被掐断一样。
曾经在夫妻之间那样寻常不过的亲密,发生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便会让人觉得难堪又绝望。
我反应过来之后便用双手使劲去推他像铁块一样的胸膛,脚下也没闲着,用力地去踩他踢他,但是都没用,我那挠痒痒似的力气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他一个转身,就将我推在身后的一棵老树上,一条腿也横过来将我禁锢住,让我动也动不了。
他的舌头还在挑着我的舌尖,箍在我腰上的手慢慢下滑,触到了我的裙边,又到大腿。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我,应该是在黑暗中看了我一会儿。
下一刻,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便又凑过来,开始在我的脖颈上啃噬。
“陆、陆怀南……”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忍不住发抖,全身也抖得不像样子,“你停下,停下……”
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我发不出连贯的声音,连带着身上也没了任何力气,整个人就像是破败的娃娃一样任他揉捏着。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那条灰色的亚麻裙,薄薄的布料在他的掌下根本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揉成糟乱的一团。裙边也已经被卷起十几公分,让我的腿全然都暴露在夏夜的空气中。
陆怀南的手从我的脊背慢慢抚上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向前倾去躲避,可这样的动作却又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前,炽热的温度从他那里传来,几乎将我灼伤。
等我想再退回去的时候,却已经动不了了,脊背被他压着,胸前的柔软便不可避免地和他相碰。
陆怀南的气息洒在我的耳边,有些急促,也甚是火热。
跟他结婚两年,我不会不知道这副模样代表着什么。
只一瞬间,便悲从中来,以往那些酸的辣的疼的苦的回忆,那些被我故意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跳脱出来。
“你、你恶不恶心!”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再去管他上下游移的手,也管不了,只僵着嗓音一字一句说道。
这样的话没让陆怀南停下,反倒是让他的兴致更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