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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江江起来时,沈知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说待会儿有事,就不能陪着江江了。
“您要走?”江江一听这话,瞬间觉得面前这碗甜丝丝的南瓜粥都变得索然无味。
沈知闲一看他小脸垮掉,整个人都受不了了,“不是啊,我还有点事,有工作要处理,就离开两天,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去找你,好不好?”
“两天?”江江蹙眉,好久啊。
“很快的,我肯定会回来的,你要是想我,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视频,都可以!”
“谁说我会想你了。”江江轻哼着,低头继续喝粥。
“你要去哪儿?谢家那边……”江宴廷自然也不想她离开。
“那边我会协调好的。”沈知闲倒不至于蠢到现在就跑去摊牌,打草惊蛇,弄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说她没良心。
江宴廷带着江江离开时,沈知闲送两人到楼下,江江站在车边,却久久不肯上车。
“……好了,赶紧上车吧,外面太冷了。”沈知闲捏了下他的小脸。
可江江仍旧岿然不动。
“怎么了?我肯定会回来的,不然我们拉钩?”
“不拉钩,那都是骗三岁小孩的。”
“那你怎么不上车?”
江江从自己小书包里翻出小手机递给她,“还没留电话。”
沈知闲呆了下,忍不住笑出声,因为江江一直都不开心,所以从吃饭到现在,一直在哄他,完全忘了号码一事。
储存了号码,江江还检查了一下,站在原地,犹豫着,踮脚在她脸上亲了口,“两天!你不来,我就不理你了,还有……”
“别指望我主动联系你!”
钻上车,攥着手机,小脸通红!
亲她了……
刺激!
沈知闲站在原地,低低笑出声,目送江宴廷车子离开,才长舒一口气,这孩子,如此傲娇,这是学了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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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老太太与唐老吃了早餐,去小公园遛弯回来,就瞧见江宴廷带着江江,提着行李包回来了。
“太奶奶!”江江扑过去,就抱住了老太太的腿,力气太大,若非她撑着拐杖,肯定要被他撞翻过去。
“江江,你慢点。”江宴廷正拿着行李包下车。
“哎呦,等会儿,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啊?你这是被谁打了?”小孩子皮肤嫩,一点伤痕,都分外明显,看得老太太一阵心疼。
“昨天踢球摔的。”江宴廷帮他解围,
“你这是用脸踢球了吗?”老太太捧着他的小脸,左瞧右看,“怎么还有淤青啊。”
用脸踢球?
江江小脸瞬间一黑。
“赶紧进屋,给我好好看看。”老太太攥着他的小手就往屋里走,范明瑜看到自己小孙子鼻青脸肿,压根没空关心江宴廷和沈知闲的事,也是抱着他看了许久。
“太奶奶,奶奶,我没事的。”江江心情不错,笑得龇牙咧嘴。
“和阿姨一起玩得很开心,喜欢她?”老太太看他开心,就算心疼,心底也是高兴的。
“喜欢啊。”江江笑道。
老太太和范明瑜对视一眼,江江平时挺懂礼貌的,好似谁都喜欢,看到都能亲热喊声姐姐,却也不是谁都能让他如此欢喜的,看样子谢家这孩子与他家还真是有点缘分啊。
江宴廷提行李包上楼时,正好碰见江锦上。
“怎么早就回来了?眼睛有点红,昨晚和嫂子很久才睡?”
“你也有黑眼圈,昨晚干嘛了?”
“江江还在,大抵你也不敢做什么?”
“你这身体,也要多注意。”
……
其实两个都没吃到肉,却都死鸭子嘴硬,站在楼梯口互损了半天。
“你昨晚带着江江在那里过夜的消息,谢家那边肯定也知道了。”江锦上轻笑。
“且看承嗣那边能有什么调查结果,如果他哪里找不到线索,不能打草惊蛇,我也可以引蛇出洞……”江宴廷抬手,整理着袖管,“我也想知道,如果我们在一起,谢家是否有人会坐不住。”
“亦或者,知道孩子尚在,谁会睡不着觉。”
“别说谢家,估计太奶奶他们都要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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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外
江承嗣昨天夜里就到了江宴廷曾经读书的地方,一大早就已经根据沈知闲提供的医院信息,找到了她曾经住过的医院。
这是她出血休克被转送的医院,可提供姓名查找住院记录,却查无此人,显然被抹得很干净,最后还是因为她记得几个医护人员的姓名,打听半天,才找到一个医生,不过离职也快三年了。
问了很多个人,才听到他的住处。
医生接诊过许多病人,亚洲脸孔不多,所以江承嗣提起时,他神色立刻就变了,只是一转脸却警惕得看着他:“你是她什么人?”
江承嗣也不可能说是来调查的,编了个谎,“我是她老公……”
这要是随便的人来打听,医生压根不会说!
“我最近才听人说,她给我生了孩子,特意来打听,麻烦您帮帮忙吧。”
“老公?”医生打量着他,“她家属说,她老公已经死了。”
“……”
江承嗣挑眉,家人?谢家?
这么狠!
“我以前太混账,不是个东西,这有点误会,所以……”江承嗣这人本就是个不按牌理的人,扯谎一流,看不出一丝不妥。
医生打量着他,这边气候不冷,他穿得正装,倒像个好人,毕竟是来找人打听事情的,肯定穿得中规中矩,不能一身风行夹克就过来,却也藏不住他周身那股子邪戾。
医生咋舌:
这一看,也不是那小姑娘能抓住的人啊,难怪会被骗。
一看就很渣!
“医生,我只是想尽力去弥补她。”江承嗣低声咳嗽着,自己这次真是牺牲太多了。
单看医生的眼色,他也清楚,绝壁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发生关系不做措施,睡完就跑路,欺骗小姑娘的渣男了。
“那小姑娘我印象很深,因为在医院住了很久。”医生仔细回忆着。
“不过你要是问我她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出院后就没任何联系了,她因为大出血,还患了病,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后来还想问她出院恢复得怎么样,不过当时留的电话号码似乎也停用了,估计已经不在这个国家了。”
“不过送来的时候,情况很危险,毕竟有一个孩子又没了,受不了刺激,出血太严重,也没什么生存意识。”
……
江承嗣指尖轻捻着口袋里的录音笔,觉着他说这话,入耳听着,有点违和感。
“医生,什么叫有一个没了……”这个措辞,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