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这么听话,你还狡辩说他动手摸你?”
“有书给你读就不错了,天天给脸色谁看呢?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
跌坐在地上的女生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瘦小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她扶着椅子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几乎站不稳脚。
额前蹭破了皮,肿起了高高的一块,看着就疼。
她却眉毛都没皱一下,而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声音沙哑,“你说谁是贱种?”
中年女人气焰嚣张,“就说你呢,没爹的贱种!”
女生抓住了旁边椅子的椅背,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奋力朝中年女人砸过去。
她红着眼眶嘶喊,歇斯底里。
“你他妈说谁是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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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微语一夜没睡好。
昨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雨,吵得她神经衰弱。
所以说她最讨厌下雨天。
今天是最后一次帮许幼白去代课。
她从床上起来,看见镜子里一脸憔悴的女人,心生烦躁。
明明没有性生活,却偏偏活得跟纵欲过度似的。
她是踩着铃声进教室的,进去的时候教室差不多满了。
靠近教室门口的边角还有一个空位,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黑板那边的板书,这位置基本上不会有人主动坐。
盛微语也没得选,喘了几口气,挤在这个边角,将就着坐。
也不算将就,反正她也不是真来听课的。
凑个人头,顺便在某人面前刷个存在感而已。
盛微语看向讲台上的男人,昨天的暴雨导致今天温度有点低,他穿着件驼色的长款风衣。
这件风衣她在微博上见过,是国外一个挺出名的品牌,许多时尚博主总推这个品牌的服装,但穿出来的效果,还得看人。
矮了不行,胖了也不行。
易言身形高大,这件风衣更显得他肩宽腿长。
再搭上他那一声“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莫名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让人难以自控地去想象,脱了这些衣服的男人,会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还这么禁欲?
还是……
盛微语舔了舔唇,脑子里不自觉就被些令人口干舌燥的事给占满了。
撞上男人无意间飘过来的冰冷目光,她心里一紧,摸了摸鼻子,没来由一阵心虚。
物理催眠大法实在太好,尤其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
盛微语最终没能撑过十分钟,就倒下去,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意识朦胧之间,她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感觉。
具体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就只是觉得,今天好像有什么事?
具体什么事,她也忘了。
似乎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也好像不能随便忽视,到底是什么……她还没想到,就已经眼白一翻,睡过去了。
盛微语是被下课铃声给吵醒的,教室多媒体的音响就在她头顶,响起来跟要人命似的,她不醒才怪。
看到旁边的人都在收拾东西,也有人已经离开了教室,盛微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原来是下课了。
见易言还在讲台上,她把书一收,站起身想往他那走,约他吃饭。
然而一站起身,她整个人立马就僵在原地。
身体的某个地方,温热的液体如决堤山洪,汹涌而出。
椅子被女人突然坐下,撞击出“砰”的一声。
巨大的动静惹得旁人侧目,连讲台上正在给学生答疑的易言,都朝她那看了一眼。
然而坐在靠门口位置上的女人却恍然未闻,她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前方,眼神却没什么焦距,好似在神游。
这副表情,看得出她现在极为不妙。
她现在也确实是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