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派普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半夜跑出来?” 他深深凝视着她,她的脸色有些憔悴,眼中流露出一股落寞。这让他心疼不已。

“……”奥利维亚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她现在不想提他。

“他欺负你了?”看到奥利维亚这幅样子,一股怒气直奔汉斯·菲利普心头。

“没有。”奥利维亚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延伸,她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从床上站了起来。双脚刚着地时,她感到一阵眩晕,就要向前倒去。汉斯·菲利普眼疾手快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唤醒了奥利维亚的一部分记忆,她从汉斯·菲利普的怀中挣脱出来。狐疑地看着他。“昨晚……”

“什么都没发生。”汉斯·菲利普迅速接口,他稍微有些紧张。“你睡在床上,我不放心你,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奥利维亚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她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想多了。”

“你和派普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汉斯·菲利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继续纠结于上一个话题。

“没怎么。”

“你不说,我可以去打听。”

“求你,别这样。”奥利维亚带着哭腔说道。

“奥利维亚!”汉斯·菲利普发自肺腑,满怀深情地呼唤了她一声,他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带着委屈的面容。“我看不得你这个样子!我不允许他这样对你!”

“汉斯·菲利普,你别管我了。我没事。我想我该走了。昨天真的谢谢你。”奥利维亚侧开脸,不去看汉斯·菲利普灼热的眼神。他眼神燃烧的火焰就快要把她融化掉了。这样浓烈地爱情,她没办法回应,只能选择无视。

“……我送你。”汉斯·菲利普无奈地说道。他拿起了进门时放在桌子上的纸袋。“吃点东西吧。”

“谢谢。”奥利维亚接过了纸袋。她默默地跟着汉斯·菲利普走出了房间。一路上,两人皆无话。

“这是你家?”汉斯·菲利普提出了疑问。他记得奥利维亚不住在这里。

“我家。”

“你们分居了?你们要离婚了?”汉斯·菲利普又心疼又恼怒,但心底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窃喜。奥利维亚若是真的结束与派普的婚姻,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了。他一定不会辜负她,他要把他所能付出的全部都给她。

“别问了。”奥利维亚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她低着头走进了家门。

“奥利维亚。”汉斯·菲利普没有跟上她,而是在身后叫住了她。

“什么?”奥利维亚回头看着他。

“我希望你知道,不论发生了什么,有一个人,在永远等着你。”汉斯·菲利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郑重地许下了承诺,他守候着可以兑现的那一天。

别说永远,汉斯·菲利普,永远太沉重了,我已不堪重荷。一个声音在奥利维亚的心头萦绕。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汉斯·菲利普落寞的背影逐渐远去。

似乎除了奥利维亚,所有人都特别为海因里希·派普的到来而高兴。派普的父母看到海因里希的第一眼,就立刻爱上了这个孩子。派普的母亲不住地说他长得太像约亨小时候了,派普的父亲则更看重海因里希的聪慧和才智,他已经开始思考该如何帮助儿子来教育他的问题了。私下里,派普的母亲也询问过奥利维亚的态度,派普不愿多谈,只说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

希姆莱果真如汉娜·维施所说,特地让派普带着儿子来见自己。希姆莱异常热情地送了孩子一大堆礼物,并积极建议他加入少年团,将来和他父亲一样,做一名武装党卫军。当听说孩子的母亲已经过世时,希姆莱颇有些失望。要是这女人还活着,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派普和奥利维亚离婚,然后娶她为妻。也许连希姆莱自己都忘了,当年反对派普和奥利维亚结合的初衷。找机会拆散这对有情人,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真的那么讨厌奥利维亚吗?恐怕也不是的。可能,他只是因为派普当年没有遵从他的安排而耿耿于怀吧。派普他忌恨不起来,就只好迁怒于奥利维亚了。

汉斯·菲利普很快也知道了奥利维亚痛苦的原因。他怒不可遏地想找要到派普,先暴揍他一顿再说。可惜的是,直到假期结束,他都没能见到派普。临走时,汉斯·菲利普又去探望了奥利维亚,更可惜的是,他也没能见到她。奥利维亚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心上人,只得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前线。苏联深邃无垠的苍穹上,接连不断的恶战还将继续,他将和其他更多的飞行员们,将青春与热血洒在那一片湛蓝或灰蒙中。

chapter 161斯大林格勒

派普没有等到奥利维亚的原谅便回到了巴黎。7月底,纳粹德国会在那里举行一个盛大的阅兵式,派普将跟随警卫旗队师参加这一次阅兵。阅兵式完毕之后,他将跟随三营驻扎到诺曼底地区的维尔纳伊镇。在那里,他的军旅生涯即将迎来新的篇章。

派普的新篇章现在还是后话,暂且不提。1942年的7月,一件影响了整个二战走向的事件逐渐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是一场具有多个里程碑式意义的战役,也是人类历史上最为血腥、规模最大的战役之一。在后世,它几乎无人不知。它就是斯大林格勒战役。

这场战役严格说来,从5月份已经开始。当时,德军已经在克里米亚和哈尔科夫地区占得先机。从6月底开始,南方集团军群开始了对苏联南部的进攻。德军的攻势一如既往地顺利,顿河及斯巴顿盆地最富饶的地区均落入德军之手。帝国的军队按照原定计划,向目标斯大林格勒推进。这样令人满意的结果使希特勒大喜过望,然后他的脑子被驴踢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极端愚蠢的决定——命令霍特第四装甲集团军从斯大林格勒方向南下,支援克莱斯特第一装甲集团军强渡顿河下游。于是,斯大林格勒方向的进攻部队就只剩下了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早在1941年,希特勒就犯过同样的错误,他调动古德里安的装甲兵团去参加基辅会战,导致德军未能攻下莫斯科。而这一次,他再次亲手毁了自己的战争,将帝国的军人们送上了不归路。

孤军前进的第六集团军由于各种客观原因,放缓了进攻的步伐,苏军得到了宝贵的准备时间。胜利的天平就在这样不易被人觉察的时刻,悄悄发生着倾斜。

7月17日,苏德双方在斯大林格勒附近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标志着这场永垂史册的战役正式开始。由保卢斯上将率领的第六集团军很快突破了苏联人的防线。斯大林按捺不住焦急与恼火的心情,于7月28日发布命令:凡是不服从命令而离开战斗岗位或者撤退的军人都将被枪毙,并严厉要求苏军部队绝对不许后退一步。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下,斯大林格勒的守军开始了背水一战。德国第六集团军由于缺少装甲兵力的支援,被迫转入防御态势。但苏军的情势也并不乐观。

到了7月30日,也就是巴黎阅兵式的后一天。希特勒的脑袋突然间又被鸡爪子挠了一下,为了保住高加索油田,他突然间深刻意识到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的重要性。于是,第四装甲集团军又被命令支援斯大林格勒战役。霍特带领着军队一路向东北方向进击,到了8月9日,由于苏军的抵抗和反击越来越顽强,霍特不得已转入守势。和第六集团军一样,决定稍加喘息,再一鼓作气,攻下斯大林格勒。

除了地面部队,德国空军也在迅猛果断地完成着自己的战斗任务。7月底,空中部队开始轰炸伏尔加河,意图切断进入斯大林格勒的补给线。短短几天之内,32艘苏军船只被击沉。由里希特霍芬男爵指挥的第四航空队对斯大林格勒开始了猛烈轰炸。苏军的战斗机升空反抗,但很快被德国飞机打得四散溃逃。德国人完全控制了天空。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秋天由于背部受重伤而导致暂时瘫痪的拉尔,凭借惊人的毅力,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而且在8月份的时候重新回到了战场。在战事如火如荼的8月,他击落了26架苏联飞机。他在写给海莲娜的信中异常兴奋地提及自己飞速增长的战绩,并说一定会在今年拿到橡叶饰。在拉尔回到前线之前,海莲娜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早前施特雷洛的阵亡曾带给她极大的心理震撼,她非常不情愿拉尔又回到那个人间炼狱。但作为一名帝国军人,他必须响应国家的号召,担负起军人的职责。被拉尔视作荣耀的十字勋章在海莲娜看来根本不重要,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够平安归来。

8月19日,保卢斯和霍特重新发起了进攻。他们的军队艰难地向斯大林格勒行进着,面对苏军的负隅顽抗,德国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在9月初的时候,到达了斯大林格勒城下,斯大林格勒危在旦夕。

斯大林几乎派出了所有可用的部队,命令死守斯大林格勒。他禁止城内的居民撤走,因为他相信他们的存在能够鼓励守军进行更顽强的抵抗。城内的平民,包括妇女和儿童都被派往修筑战壕及防御工事。事实上,即使没有命令,斯大林格勒的居民也主动这样做了。他们自告奋勇地为守军的行动提供后方支援,很多年轻的女性自愿加入了防守军团。还有很多老人,相互扶持着、掩护着,在补给线已被德军切断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挖出秘密通道,偷偷往城内运送物资。面对强大凶猛的敌人,斯大林格勒人民的精神与勇气,支撑着这座城市免于沦陷的命运,更支撑着苏军战胜敌人的信心。

德军接连不断地轰炸令数以万计的平民丧生,斯大林格勒这座苏联南部重镇的大片土地,在数千吨炸弹的袭击下,变成废墟和焦土。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希特勒将战火蔓延到了许多善良人民的美丽家园,一座又一座城市被涂炭,被摧毁。

面对岌岌可危的城市,苏军统帅部调整的作战方案。他们认为,只有用城市作为诱饵,吸引住德军的重兵集团,再用强大的预备队合围第六集团军,才能挽救斯大林格勒。根据这个思想,代号为“天王星”的计划正式出炉。但由于计划最快到11月中旬才能部署成功,这意味着斯大林格勒还要坚持2个半月。70多天的时间,对于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们来说,转瞬即逝。但对于胶着于战场上的苏德双方来说,却度日如年。我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信念,能够支持斯大林格勒的守军和人民熬过这两个半月,也许是对家园的热爱,也许是对自由的渴望。我更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执念,才能让希特勒固执己见,拒不听从他人的建议,放弃攻克无望的斯大林格勒,挽救深陷泥潭的德军于水火。也许是膨胀的野心侵蚀了他的理智,也许是他对帝国的军队抱有太大的信心。

上述两个问题,我相信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种解答。当历史的车轮碾过尸横遍野的战场,结果却只有一个。它告诉我们,1942年的11月,世界和人类的进程,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

chapter 162 两小无猜的冤家(大牌出来客串鸟~)

现在让我们将时间退回到1942年的8月。这个月,奥地利的维森菲尔德亲王一家和巴伐利亚的鲁普雷希特公爵一家即将迎来一件令他们激动万分的大事——维森菲尔德小亲王和蒂洛小姐的第一个爱情结晶要诞生了。两个家庭都对这件事情报以了极大的关注,蒂洛的预产期在8月初,7月中旬的时候,安娜女伯爵就请来了最有名的产科医生和护士,安排他们在瓦腾堡的庄园住下,严阵以待。玛利亚女公爵也把家里的管事嬷嬷谢维娅派到了瓦腾堡,和莉丝贝特一起看护蒂洛。就这样一直到了8月8日,蒂洛的孩子还是不见动静,他似乎是知道大人们的翘首以盼,淘气地和他们玩捉迷藏,就是不出来。到了8月9日上午,从荷兰回家进行短暂休假的维森菲尔德带了一位老朋友回家。

“蒂洛,亲爱的。”维森菲尔德走上前去搀扶住拖着后腰迎接他的妻子。得益于医生护士们,还有谢维娅和莉丝贝特的功劳,蒂洛看起来依旧红光满面,气色极好。又得益于庄园里的厨师们,她比初夏时更丰腴了些。当然,这些对于维森菲尔德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是蒂洛,他就百看不厌。

“快来见见我的好朋友,另一个海因里希。”维森菲尔德笑眯眯地说道,“海因里希·亚历山大·路德维希·彼得·祖·夏彦·威廷根施坦因亲王。你可以和我一样,叫他海因里希。结婚的时候他有作战任务,没能来参加婚礼。”

当蒂洛看清来人时,突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了一眼兴高采烈地丈夫,硬挤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别来无恙,夏彦亲王。”

“好久不见,维特尔斯巴赫小姐。”这位夏彦亲王身型清瘦高挑,拥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削瘦的脸颊和高高的额头使他看起来不易亲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笔挺的身姿和端正的气质昭示着他是一位受到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这位年轻的男人此刻正同样以一副苦大仇深地表情看着蒂洛。

“原来您也加入了空军。”蒂洛盯着一身空军上尉制服的夏彦亲王,冷冰冰地说道。她往维森菲尔德怀里靠了靠,她现在不能长时间站立,肚子里的小家伙给她增添了不少负重。

“很荣幸,我成为了一名夜战飞行员。”夏彦亲王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