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城楼另一边。

祁昭过去的时候,城楼上的狼藉差不多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秦戮和聂槃几人站在最边上,眉头皱着,都是很疲惫的样子。

最先注意到他们的人是温故,唤了他们一声,其余几人随之回头,看到二人毫发无损,眼里终于多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欢迎回来。”

祁昭和渡闻与他们一一说过去,上前朝城楼下看了看:“现在怎么样了?”

话问出口的同时,城楼的下的模样也入了他们眼,底下四处白骨横陈,沾了泥泞的旗帜和布料碾在赤红的土壤里,像是一道道斑驳狰狞的疤。

“不太好。”

聂槃揉了揉眉心,将事情给祁昭说了,说的话和之前孟然所说的基本一致。等到说完,聂槃垂眼:“辛夷如今想以他的命换我们的命,大长老算过,说辛夷底子已经垮了,熬不了多久,就想在最后的时候将其余六城的封印解开,让剩下的六魔重塑昔日风光。”

祁昭已经听小九说过这些,闻言点了点头,聂槃随着他的视线朝下看了一眼,接着说:“不过我们也有了些法子,再加着渡闻回来,若是我感觉不错,他的修为和卦术都精进了不少,这就够了。”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渡闻偏头,瞬间明白了聂槃的意思:“我知道的,现——”

刚说出几个字,城楼外突然想起一声尖利的哨声,随之有无数黑鸦从天边汹涌压下,骨翅带着腐烂的味道。

聂槃漫不经心挥手,凤凰火从身周燃起扑向黑压压的鸦群,难闻气味在空气中蔓延看来,黑鸦发出凄厉的鸟鸣,被火焚烧化灰落了下去。而与此同时,远处出现重重阴影,祁昭仔细一看,发现那是许多穿着黑色罩袍的人,罩袍随风扬起,露出下面挂着腐肉的白骨。

是辛夷的鬼兵。

这些鬼兵似乎是感觉到了城楼的人气。当即加快了速度,黑影迅速朝城楼方向靠过来,身周黑雾萦绕,周围都黯淡起来。

聂槃挥手,在城楼外笼了一层燃着凤凰火的屏障,看向渡闻:“能行么?”

渡闻感知片刻,点头:“都是些还未开灵智的白骨人,挡得住。”

说罢,他闭上眼,手指迅速掐了一个法诀,而后在刺破指尖,用血液画了一道太极符,往下一推。太极符在落下一尺后迅速浮起,在半空中慢慢放大,上面黑白两道光不停游走。

此时辛夷的鬼兵已经近了城楼,聂槃的凤凰火在那边,鬼兵触及则化了飞灰,却一直源源不断往上走。

凤凰火是阳属,被阴属魔气笼罩太久,慢慢黯淡了下去。

但太极服却还不够。

渡闻看了看,又将手指刺的更深,更多的血液流出来,被他用手指沾着隔空在太极上的卦位上点了一下。融进血液的太极盘猛地一颤,接着旋转一圈,稳稳的落了下去。

渡闻松了口气,收回手:“好了。”

众人一同看下去,太极符落在地上后便成了透明颜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鬼兵被它笼在里面,麻木的眼渐渐变得茫然起来,盘旋打转,根本没办法再近城楼一步。

祁昭偏头,对着渡闻夸了几句。

小神棍很可爱的笑了笑:“融了勾陈木血的阵,分十二重,最初的时候他们只是寻不到路,到后来会自相残杀,这些白骨人没有神智,虽被影响不会太深,但是也够了。”

他仰头,眉眼隐约见了朔方城城主的狠厉:“敢打我朔方城的注意,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祁昭看了他一会儿,退后挨近谢慎,小声说:“怎么办,我突然觉着渡闻比你帅。”

谢慎眯了眯眼睛:“嗯?”

祁昭在这种时候总能清晰感觉到危险,顿怂,当做没听见谢慎的声音,重新看向渡闻:“这能撑多久?”

“即便他亲自过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他不会来的,除非有足够的法子先破了阵,否则他在那里出不来,你们在城楼上随便扔个什么都能了结他,辛夷不傻。】

既然辛夷不来,只有这些鬼兵,恐怕有生之年都过不了这道阵。

祁昭嗯了一声:“既然如此,暂时是能先安心了,你们回去歇一歇,否则之后不好熬。”

众人面上的疲惫都很明显,也不打算逞能,闻言点了点头。正巧这时长老府的人带人过来了,有他们在城楼守着,众人更放心,便各自回去了。

秦修和秦戮等人住在客栈,祁昭和谢慎却是住在城主府的。二人和渡闻越沧一起回去,小神棍欢欢喜喜抱着自家的人进了屋子,久别重逢,连道别都忘了。

但祁昭很理解他的心思,无奈一笑,和谢慎进了隔壁。

刚进门,整个人便被紧紧抱住,紧接着,疾风骤雨般的吻就落了下来。

祁昭背抵着门,仰头承受着他的吻,谢慎手揽着他的腰,动作很霸道。无论是温柔的谢慎还是霸道的谢慎,祁昭都是很喜欢的,伸手夜抱住了谢慎。

不久,落在唇上的吻慢慢温柔了起来,到了最后,便是轻轻厮磨,缱绻极了。

一吻结束,祁昭抬头,眼睛微亮:“怎么了?”

谢慎看着他,缓缓一笑,声音略微低哑:“我想你了。”

四个字,却让祁昭立即就心猿意马起来,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小基佬不要浪”也没用,最终决定及时行乐:“那……要不要做一些久别重逢应该做的事。”

谢慎笑了,对上祁昭期待的眼,却摇了摇头。

祁昭有点懵,怔怔看着谢慎,眼前突然一晃,再回神,发觉自己已经被谢慎拦腰抱起来出了门,他要去的地方祁昭也熟悉,是城主府勾陈池的方向。

其实就是浴池。

祁昭很快就明白了谢慎是要做什么,耳尖一红:“咳,其实我能自己走的。”

谢慎淡淡道:“现在省些力气,毕竟稍后会累。”

论说骚话,祁昭无论如何都是比不过谢慎的,当即沉默下来,红着耳尖看了谢慎一眼后,慢慢抬起胳膊遮住了眼。

意思很明显,任君采撷。

谢慎不动声色加快了脚步,勾陈池很快便到了,掀开帘帐进去,热汤温滑,水雾缠绕,水里应该是添了什么东西,有淡淡的草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