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要忘记,诏书里只是说“可”请祖宗家法诛之,而不是必须请祖宗家法诛之,又给了诏书持有者最大的裁量权。
想到这里,李佑突然发现,归德长公主今天非常诡异的有点温柔俏皮可爱,全无天下第二贵妇的风范,自己只当她内疚赔罪并很享受这种感觉,以至于小心肝之类的情话都脱口而出了。
但她亮过密诏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更没有坚决表态说“你放心,我会将段知恩杀掉”之类的话。而自己却被美色诱惑,忘了追根问底,只是单方面激动了。
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难道是打算拿这个当什么筹码?李佑纠结了,女人心思一旦飘忽起来,忒难猜!
不过有了这么一张足以制住段知恩的底牌,不管那个拿牌的人怎么打,李佑至少可以放心了,剩下的无非是程度问题而已。
归德长公主鸾驾回到府里,见到身着团龙常服的景和天子正在偏殿中,而他身边桌案上坐着自己的儿子。
她这弟弟正伸出两只魔爪,捏弄小柳儿那肥嫩的脸蛋。而小柳儿无力反抗,只能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对身为天下至尊的舅舅凶狠的怒目以对。
原来天子等待无聊,便命长公主府里将白白胖胖的小外甥抱出来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耍弄。
长公主令奶娘将小柳儿抱走,又挥退了下人,单独与弟弟说话。只听得景和天子长叹一声说:“近曰我实在烦不胜烦啊!”
因为这是自家亲姐姐当面,也没有外人在场,天子便用我自称,没有用朕这个特殊自称。
刚从李佑那里出来,转眼又见到弟弟,两人年纪相差不不过三岁,但城府历练给人的感觉却像差了一二十岁似的,归德千岁对此暗暗感慨。她没有去谈及为什么烦,只说:“那是因为你不明事理,等到明白后,自然就不烦了。”
景和天子顺口问道:“那要怎么才能明白?本来我觉得自己很明白,段知恩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归德千岁斟酌片刻,觉得自己或许会训斥人,但论起蛊惑人心的口才,还是李佑技高一筹,便道:“段知恩所说的都是他的道理,不是你的道理,听得多了,你自然就会混乱,所以你应该要有自己的道理,多听多想。须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可以去见见李佑,听听他的道理。”
“见他?等我得了空子就可以。”处于对姐姐的信任,天子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长公主叮嘱道:“一定要见,一定要听听李佑怎么说的,这对你有好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