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点点头，问：“散落天地之间的黑陨石，实际上你完全可以用这玉牌把他们召唤回来，却为什么任由它们散落在天际？”

“这涉及到修道，你是不懂的，什么是修道？所谓修道，就是获取天地之精华。而天地那么大，我只能在一处修炼，吸取一处的精华。莫不如把这些黑陨石散落在天地各处，让他们在各处感受日月精华。刚才那些黑陨石都进入你的身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那些存放在地宫之中的黑陨石更具有灵性吗？”

“那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黑陨石都散落到天地去吸收？”

“这又涉及到修道的法门，跟你说你不懂。简单的告诉你，因为我还需要这些黑陨石帮我修道，而他们放在这六个门派地宫之中，会组成一种阵法来助我修炼。就像你们凡尘中的军队，在边境固然要放上重兵。在京城当然也更要放上重兵，这叫排兵布阵，懂了吧。”

卓然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杀宋英宗，应该不只是为了陷害我吧？你真正目的是什么？”

天雷笑了笑说：“考考你，你想想，我干嘛要杀一个皇帝？”

卓然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除非那个人是大脑不受控制的精神病。你做出杀死一个帝国皇帝的决定，当然必须有一个天大的目的。否则你犯不着用整个天池宗去挑战皇权。”

“你杀掉他们的皇帝，他们会善罢甘休？即便你隐蔽的再好，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没有怎么隐蔽，你留在皇宫中的钟总管虽然被张天师杀了灭口了，但是张天师仍然留着。他是个孬种，不需要费什么劲就能把他嘴巴撬开。你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祸害来危急到你这惊天大秘密的保密呢？”

“可见，你一来并不在意大宋皇权，你知道他们不敢直接与你抗衡。你也不在意这一点，因为你马上就要飞升了。一旦成了神仙，还会在乎一个凡夫帝王吗？所以你杀掉一个帝王，目的是什么？其实不难猜。”

“之前我已经隐约猜到了，现在我更加能肯定。那就是与你的飞升成仙有关，也许是你成仙必不可少的一环。这一环是什么呢？我想了很久，一直在琢磨。直到刚才你告诉我你实际上已经控制了我，你只是利用我去储存这些黑陨石，我就明白了。”

“想必英宗皇帝跟我类似，他的血脉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一直等待，等到你准备摘取果实的时候才会下手。而英宗皇帝倒霉，成了你收集果实的最后一环。如果他的命再短一些，宋神宗早点当上皇帝，或许死的可能就是宋神宗皇帝了。”

天雷顿时眯起了眼，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着卓然。说：“他们都说你善于破案，我没有亲眼见过。我虽然能感知你，却不会为了你去侦破案件而浪费我的道行去了解。所以实际上我并不了解你破案的事，但是现在我对你敏锐的洞察力感到精彩。这么深的渊源居然都被你准确的洞察到了，厉害。”

天雷一边点着头，一边绕着卓然转圈，还不时打量他。好像要从各个角度来看清楚一件珍贵的瓷器是否还有瑕疵似的。

一边慢慢走着，他一边接着说道：“没错，我的飞升必须要获得帝王的血脉，否则飞升就会功亏一篑。而这血脉只存在于帝王之中，谁能当皇帝并不是你们凡夫俗子所认为的那样，实际上那是天道。”

“他们为什么会被称作天子？那是因为他们当上皇帝是天的意思。这不是文人杜撰出来的，这是真的。每一个登上了皇位宝座的人都是受了天命的天之子，所以他们的血脉从降生时就拥有了天的信息，也就是神仙的旨意。”

“获得这些血脉就获得了神仙留下的印记，从而能够为我飞升之后指点迷津，不至于迷失在飞升途中。我就需要靠这上天留在皇帝身上的印记来指引我到达天际。它们就像指路的明灯一样缺不得的，否则茫茫穹窿，浩瀚宇宙，我到哪去找天界的存在？”

卓然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有没有陷害我这个目的，你都会杀了皇帝，取他的血脉来为你所用。”

“是的，其实有一点你并不知道。如果你得到宋神宗的恩准，可以对宋英宗的尸体进行解剖的话，你会发现英宗皇帝身体里的心脏不见了。那是被我取走了，那就是他的血脉。如果你早知道这一点，或许你会更加的怀疑我杀死他的真正用意。”

“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卓然指着虎妞，对天雷说道，“你能不能放过这个女人？让她离开，毕竟她已经跟我有了夫妻之实。我相信这一点对你飞升成仙也是有帮助的，你可以从我身上收取成果，算起来她对你的飞升也是有贡献的。能否在我死之前把她先送走？”

虎妞却摇头，悲声说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卓然说道：“你必须去找你儿子，他才是你的唯一。”

虎妞知道，卓然这么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可现在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涩窘迫。她怎么可能抛下情郎苟活于世呢？

她摇摇头说道：“孩子已经放在你家，他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所以我不用担心了。我们既然已经做了夫妻，生死都在一起。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