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燕进来,她们两个便把目光都投了过来。随后稽首为礼,云燕拱手还礼,说:“两位,打扰了。”
女尼说道:“女施主孤身一人翻越王母山,胆子可够大的。”
云燕将行囊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解掉了身上的蓑衣交给了甄二娘。抖了抖袖袍,这才坐了下来。说道:“你们两位不也是翻越王母山,胆子并不比我小多少啊!”
女尼说道:“我们两个是出家人,四大皆空。连吃饭都靠化缘,哪有钱给他们抢劫的,所以山贼也不会惦着我们的。”
云燕很想说,你们两个年轻,模样也还不错。难不成就不知道山贼除了劫财,还要劫色吗?但是这话没必要说白了。所以云燕只是笑了笑,便坐了下来。
道姑说道:“幸亏有这个客栈,不然我们只怕要黑在路上了。这该死的雨。”
女尼却说道:“挺好的呀。下着雨,很有情趣嘛!”
就在这时,从后屋出来了一个中年人。用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盘菜。全都是荤菜,来到桌前。取出来说道:“三位姑娘请慢用。”
云燕有些奇怪,瞧了一眼道姑和女尼。没想到她们两个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直接送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云燕眼睛都瞪大了,听说过酒肉和尚,但是很少听过酒肉女尼和道姑。
见云燕瞪眼瞧着她们俩。两个相互看了一眼,都扑哧一声笑了。
道姑说道:“没把你给吓着吧。不好意思,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俩并不是出家人。我们只是为了在江湖上行走安全,所以故意假扮了女尼和道姑。我们是姐妹俩,是走亲戚去的,又不愿意做男装打扮,想想扮成女尼道姑挺好玩,于是做了这副打扮。”
“刚才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跟掌柜的夫妻俩说了,我们不是真的出家人。所以有酒有肉尽管上来,您初来乍到不知道,所以才会吃惊。”
云燕说道:“原来如此,刚才还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那我就放心了。”
云燕又招呼掌柜的夫妻过来一同吃。
甄二娘先坐了下来,掌柜的从厨房说道:“还有一道汤菜,你们先吃。我做了就拿出来。”
“四菜一汤,白米饭,不错嘛。两荤两素,而且看着也着实诱人。”
云燕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夹菜送到嘴里。满嘴飘香,吃得很是畅快。
她端起米饭正要吃,忽然听到院子处传来了拍门的声音。难道又有客人冒着雨来投宿来了吗?
云燕扭头往门外望去,天已经黑了。山里的天本来就黑的早,在加上这场大雨。幸亏屋檐下挂了一盏风灯,屋里桌上灯光昏暗,但还是能勉强看清的。
甄二娘赶紧快步来到院门外,打开了房门。随即哎呀叫了一声。云燕听她这一声,很是诧异。不由得有些好奇,便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站起身走到门口张望。
只见甄二娘手里撑着油纸伞,带着外面进来的人,却是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庄稼汉,背着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似乎睡着了,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从他肩部搭着。只是两个人都完全被雨淋湿了,简直像从河里捞上来似的。
接着他们来到了堂屋前。云燕瞧了瞧软软的趴在那庄稼汉后背上的年轻女子,关切的问道:“她怎么啦,生病了吗?”
庄稼汉只是嗯了一声。回头对甄二娘说道:“屋子在哪?我把她放下。”
甄二娘赶紧说:“睡这边,这边是女客,男客是另外一间。你们是夫妻吗?”
“不是,我是她雇的,背她过王母山。却遇到这场大雨。”
云燕很惊讶,她听说过有雇人抬轿子的,抬滑竿的,却没听说过有雇人背过山去的。背货物倒有,但背人……,背的累,被背的人也不舒服。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甄二娘赶紧照顾他来到了女客的那间屋子。帮着他把女子从背上托下来躺在床上,湿漉漉的,身上没有一处干的。
看得出来,这女子曲线玲珑,全身湿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那庄稼汉咕噜咽口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把头扭过去了。说道:“让她这样躺着就行了,不用管她。”
甄二娘吃了一惊,说道:“不给她换身衣服这样会着凉的。”
那庄家汉没好气的说道:“你瞅瞅我身上,哪里还藏了下衣服?我跟她说了要下雨,她说下雨也要走,给的钱又多。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钱。有钱不赚才是傻子。”
甄二娘说:“我屋里倒是有干的衣服,要不我拿来给她换上?然后把湿衣服拧干了,在厨房的炉子前烤一烤,明天天亮就能穿走了。”
“不用,她说了不用管她,即便被雨淋湿了也不要碰她。更不准脱她的衣服,因为她说,如果不听她的后面的钱就拿不到。再者说了,她这个样子,我要把她衣服脱了,她明天早上知道了,非说我欺负她不可。那样的话我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