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揭过这个话题,丁雪润又换了一个题目。讲了一个多小时,丁雪润准备的作文题目终于讲到了最后一个:“一地梨花这个作文题,你准备怎么写?”

这种题目是最考验楼珹这种诗不会背几句,肚子里毫无墨水的学生写作能力的作文题了。

“一地梨花,一地梨花……”楼珹啃了下笔头,“梨花好吃吗?我把梨花带回家烙个饼?”

“你饿了?”

“没有,我不饿。”他不好意思,“不能烙饼吗这个花?”

“可以入菜、酿酒。先不说这个,我给你讲这个题,这个题看着难,其实内容很广泛,可以写很多题目,从亲情、友情角度出发,或者师长……如果真的考这种题目,反而不难。你考试前,我会监督你多写几个角度的开头、转折和结尾,你写了我给你改,你一字不漏背下来就好了。”

他说回梨花,“楼珹,你打算怎么写?”

楼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了他一眼:“俺同桌给俺烙梨花大饼……”

丁雪润很无奈,说:“这个不好吃,你想吃饼?家里有面粉吗?我去揉个面团。”

“不不,别去做,”楼珹赶紧阻止他,“我就是想问……润润,你说好给我做的糖桂花呢?”

“桂花花期还没有到。”小区里倒是有桂花,去年丁雪润在楼珹这座小区里见到过,不过不是四季桂。

楼珹“哦”了声,醉翁之意不在酒道:“那花期是多久?”

“九、十月。”

楼珹小心翼翼地问:“你那时候……不都去上大学了吗?”

“不去,明年再去。”他选了人大的法学院,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了,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老师都拿这件事来督促班上的学生。

他盘腿坐得腿麻了,手臂撑着地想换个姿势,嘴里道,“我要是去了,你怎么办?”

楼珹有股很强烈的、怦然心动之感,恰巧丁雪润换姿势换到一半,腿伸到他这边停了下来,皱着眉道:“腿麻了……”

他没穿袜子,两只脚和在五月穿一条短裤的楼珹就那么碰触上了,楼珹顿时也腿麻了,仿佛动弹不得,喉结滚动两下:“润润……”

“嗯?”

“我……”楼珹声音沙哑,目光注视他的脸,跟鬼迷心窍似的,一只胳膊放在沙发上,慢慢凑近他。

丁雪润眨了一下眼,没有躲,更没有说话。

楼珹心跳如鼓,一面克制着冲动,把脸凑过去,眼神游移不定地往他嘴唇上瞟,最后在他脸颊上,很轻地碰了一下。楼珹心里很慌张,怕丁雪润推开他,怕他不乐意。

两人挤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小缝隙里,双腿都是麻的,站不起身。

楼珹半边身子都麻掉了,他嘴唇贴着丁雪润的脸颊,缓慢地把他的脑袋压在了沙发边沿,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这么过了许多秒后,楼珹舌头打着结一般:“润润,你……讨不讨厌这样?”

丁雪润仰着头,客厅摇晃的枝状水晶灯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找到了楼珹那双无措懵懂的深黑眼睛,抬手搭着楼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轻声道:“不讨厌。”

楼珹眼睛一瞬间被点亮了,犹豫不过半秒,他再次埋下头,在丁雪润脸颊上啵了两下。最后跟他对视几秒,一横心,楼珹一手摘了他的眼镜,手掌撑在地板上,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大概是不懂章法,楼珹也没有动,唇贴着唇,可是心底溢满了温柔,滚烫得快要漫出来了。

第40章 可以买了

丁雪润固然是很聪明的, 但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发生在他身上,他很小就发现了自己性取向和其他男孩子不同, 他早熟, 那时候已经读完了佛洛伊德,所以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 从不因为此事而觉得自己是异类。

尽管发觉了自己的性向和其他人不同, 但丁雪润却从来没有喜欢上过谁,他的生活被学习充斥, 他要学太多的东西了,没时间去考虑其他。

楼珹是他遇见的第一个。

他被楼珹置于臂膀与胸膛之间, 楼珹那股由体格带来的力量和气势, 笼罩住他,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令他不能呼吸、难以动弹,只能屏住呼吸, 安静地感受着这股亲密接触带来的目眩神迷。

楼珹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当然不可能伸舌头的, 可他心里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很喜欢丁雪润,亲他的时候会心动,会感觉到温柔和喜悦, 比骑车兜风那种自由的感觉,还要让他觉得舒服。

他静静地贴着丁雪润的嘴唇,过了有半分钟,他抱着丁雪润压在沙发脚, 几乎半趴在他身上,嘴唇在他整张脸上落下绵密的吻。

说是吻,实际上只是以嘴唇在他的脸颊、下颌、眼皮上辗转磨动。楼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心意,只能满心欢喜地搂着他,不住地一边亲吻一边低声唤道“润润”。

丁雪润几乎坐不住,软在他的桎梏中,一向清晰的大脑有些眩晕,意识模糊。明明并不激烈,却分外动人。

楼珹这么抱着他很久,他一时冲动才亲了丁雪润,而丁雪润没有拒绝,楼珹回了神,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他还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他深深地喘着气,脑袋搁在丁雪润肩膀上,心里在认真地想这个吻的含义,他要是不喜欢丁雪润,能亲他吗?这么说来……自己是弯的?

丁雪润跟他靠在一起,脸让楼珹给亲得通红,头发都乱了。他把手放在楼珹的后背,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等他思考清楚。

过了很久楼珹放开他。低着头,眼神晃动地注视着丁雪润,伸手细细替他拂开额上乱发,声音变得沙哑:“润润,你让我亲,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的?”

丁雪润看着他,答非所问:“你是喜欢我才这样的吗?”

楼珹下意识就接道:“不然呢!”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彷徨,“那……那我现在,是不是就是同性恋啦?”他觉得没道理,为什么活到快十九岁才发现这件事,明明他也谈过几个女朋友的——虽然都没有现在跟丁雪润的这种感觉。

丁雪润看过很多书,此刻却做不出正确的解答,他抬手摸了摸楼珹的头:“你要是想不清楚,要不要多想几天?”

“我……”楼珹有点迷茫,“润润……”

丁雪润笑了一下:“好了,别压着我了,腿都动不了了。”他说着推开楼珹,站起来的时候的有点站不稳,是楼珹扶着他的腰:“小心。”

他一只手搭着楼珹的肩膀,艰难地甩了甩腿:“楼珹,下次我们不能坐在客厅学习了,你再弄个舒服点的椅子在书房吧,坐着可能会好一些。”

这会儿是晚上十点,丁雪润提出要回宿舍去睡觉。

外面有点飘细雨,楼珹不让他走,拽着他的手腕:“你别走啊,住我家不好吗?”

“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在宿舍呢,而且我也想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