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还有一个没交卷。”彩云有些不甘心,妙目一转,目光落到吴节头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彩云看过来,然后同时哄堂大笑。
“是还有一个人没交卷。”
“哈哈,估计是写不出来,又要交白卷了。”
“呓,我怎么说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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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宓和小环正说着话,厅堂中的一众书生发现吴节还没有交卷,知道他一个字也没写,同时发出讽刺的大笑。
唐宓心中突然一跳,她的诗文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也不知道文大人和教授,还有爹爹做何评论。一直以来,别人一说起她这个才女都是交口称赞,其中未必不带着一丝恭维。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究竟怎么样。
此时,终于轮到自己的作品,还真有一些紧张。
“小环,安静些,该吴节公子交稿了。”唐宓眼睛里带着期待的光芒。
“小姐,只怕那吴大傻子今天要交白卷了。”小环正在为吴伦调戏歌女一事而恼火,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冷笑道:“刚才小姐你也看到了,他手中的稿子已经不小心弄坏了,现在就算想抄也没处抄去。”
唐宓淡淡道:“吴节公子可不傻,一首《临江仙》也不过五六十字,看了一个下午,早就该背熟了。”
“大小姐你还在替他说好话,一个傻子能有什么记姓,况且……”
“况且什么?”唐宓察觉到小环语气中的不对,警惕起来。
小环一呆,这才知道失言,讷讷道:“小……小姐,婢子,婢子也是在刚才……才将你的诗稿交给吴节的,他一直没有机会看,更别说背下来了……”
“啊!”唐宓惊叫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怒意,冷冷道:“你跪下。”
“大小姐。”小环知道不好,她先前之所以拖延到诗会开始才给吴节稿子,就是想让吴节在仓促之间没办法背下来,出个大丑。这一幕落到唐老爷的眼里,没准就能让他下决心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跪下!”唐小姐立即爆发了,凛然喝道:“身为下人,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一定是你对吴节公子有成就,这才故意拖延着不给他稿子,想让他在众人出丑。你想过没有,吴节与我有婚约在身,他的脸面就是我唐宓的脸面,我的脸面就是你小环的脸面。这几年我也是宠着你惯着你,没想到你却替我拿起主意来了。你这样的丫鬟我可用不起,立即收拾好东西,回家去吧!”
“小姐!”小环吓得立即跪在地上,一想到就要离开唐大小姐,泪水连串落下,顾不得其他,大声哭道:“小姐,小环知道错了,别赶我走。若不能和你在一起,小环还不如去死!”
“别哭,快走!”唐宓听到这一声大哭,花容失色:“这里很多人的。”
可惜,因为这哭声实在太大,只听得屏风那面立即就安静下来。
然后是唐老爷的一声怒喝:“何人在后面喧哗,滚出来!”
唐宓和小环忙走了出去,先对众人盈盈一福,然后又向文同知和府学教授拜下:“唐宓见过文大人、教授大人、爹爹和各位公子。”
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坐在下面的吴节。
座下,吴节猛地站起来:“你,你真的是唐宓唐家大小姐。”
唐宓嘴角又是一弯,如同一朵绚烂的牡丹花开,一时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旁边的黄、姜二生本一脸的猪哥样,听到吴节的叫声,同时哼了一声:“吴大傻子你坐下,这就是咱们蜀中大名鼎鼎的唐宓唐小姐。”
“不是小颦吗?”吴节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哎,我本就该想到的,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本以为唐宓长得和唐大老爷一样,是个猥琐的胖子,想不到却漂亮成这样,这不科学啊!
这么一个形容丑陋的家伙竟然生得出这样的女儿,可疑,非常可疑。
看着自己女儿竟然跑到这里来抛头露面,唐大老爷惊愕的同时又恼怒地喝了一声:“你跑这里来像什么话,快走快走。”
唐宓:“爹爹,女儿听人说蜀中圣手彩云姑娘过来了,就想过来见识一下她的琵琶绝技,就偷偷藏在屏风后面,刚才一时忘形,惊叫出声。”
唐大老爷一挥袖子:“还不退下?”
一直没说话的文同知突然抬头,和气地对唐宓说:“你要听,自可大大方方地过来听好了,也不用走,就站在屏风后面吧。”
唐宓大为惊喜:“谢谢文大人。”忙带着小环回到屏风后面,可一对小脑袋还是时不时探出来,惹得厅堂中众书生心中一阵无由的悸动。
唐大老爷摆摆头:“也是我太娇惯她了。”
文大人笑笑:“若是宗之现在在这里,肯定会说:‘我家的孩子所行所言,自然要快意为之,何须他人评说。’这才他杨宗之这种名士的风范。”
唐老爷一窒,讷讷几声,转头看着众生:“好了,还有谁没交卷?吴节,只剩你一个了,快把将上来看看。此次诗会已然兴尽,就别磨蹭了。实在写不出来,就滚出去!”
他一声怒喝,再次将厌烦的目光落到定定站着的吴节身上。
“他妈的,原来小颦就是唐宓,是我吴节在这个世界的未婚妻……我竟然把她给休了,愚蠢啊愚蠢!”吴节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