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洲递上那套白色毛绒绒的兔子装,眼神认真,不容拒绝。
俞玉:“……”
这兔子装除了戴在头上的耳朵,一双毛爪子,一条戴尾巴的超短裙,根本就没有其他布料可以遮挡身体了。
跳舞的时候,她们都穿着各自的衣服,只在外头加了这些点缀,可以说是可爱,如今光溜溜的只穿这个……俞玉羞耻得脸都红了。
“不、不要……”俞玉拼命摇头,严词拒绝,“要穿你自己穿!”
纪元洲一挑眉:“你不是喜欢吗?我看你跳得挺开心。”
俞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他:“你这是……吃醋了吗?”
纪元洲冷哼一声:“你还没给我跳过舞,居然就穿这么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大庭广众的,跳的那是什么东西?”
俞玉不高兴地瞪着他:“什么不堪入目,也就你淫者见淫!我告诉你纪元洲,我忍你很久了,你这变态的占有欲……我跟你说,那是病!得治!”
纪元洲被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俞玉鼻子朝天,哼道:“我本来就有理!”
纪元洲怒火中烧,盯着她冷冷地道:“行,下次团建活动,我穿条泳裤跳。”
俞玉登时炸毛:“你敢?”
纪元洲突然笑起来,慢悠悠地开口:“你说的,占有欲那是病。”
俞玉冷笑:“是啊,可我没说我没病!”
俞玉一把抓过毛绒绒的道具,凶狠地把睡袍往下一扒:“不就是兔子装吗,裸的你都看过,谁怕谁!”
纪元洲绷不住笑出声来,俩人和好以后,时不时会来点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争吵,吵着吵着总是会吵到床上,以此来增加新婚夫妻之间的情趣。
俞玉将道具穿好,上半身光着,半长不短的头发披散下来,腰间松松垮垮挂着毛毛裙,露出两条细细白白的腿。
纪元洲愈发笑得不能自已,俞玉转过身对着镜子照了照,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怎么一点都不魅惑啊?”俞玉挠了挠脑袋上的猫耳朵,郁闷地道,“本以为是avi,没想到是纪录片……哎,你瞧着,我这是不是特像原始社会里的野人?”
纪元洲点了点头,忍俊不禁道:“还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那种,不然也穿不起兽皮。”
俞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地道:“可见跨种族的cosy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说回头我买套美人鱼的装扮,是不是就能很诱惑?”
纪元洲眼神微亮,期待地道:“可以试试。”
俞玉呵呵两声,突然沉下脸:“呸,想得倒美!你先穿火鸡装再说吧。”
年底,医院忽然闲了下来,虽然比起私人医院还是患者众多,但是跟之前九月份比起来,要少了很多人。
陈老师解释道:“可能天气冷了,大家都起不来,你看现在,已经变成了下午比上午忙了。”
的确,现在下午明显更加忙碌。
不知道是俞玉通过了执业医师考试更有底气了,还是在公立医院的大环境中被潜移默化了,她总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强势。
也不是说对待患者的态度变差,而是从唯唯诺诺没有底气的小医生,变得更加沉稳而自信。
相对的,她自信了,患者对她的信任也变得更多。
最起码,现在就很少会有患者拒绝让她看诊,主动要求让她的带教老师来操作,而是真正把她当成一个医生了。
患者一多,什么样的病例都有。
以前在雅美,最多的就是补牙拔牙根管治疗,很少会有粘膜病、间隙感染、肿瘤啊等等。但是在附院这三个月,俞玉见识到了许多以前不曾见过的病例。
粘膜白斑、扁平苔藓、粘液囊肿……这些从前以为很难很少见的,反倒都成了常见病例。
有一次陈老师去休息室喝茶,实习生小赵接到一个粘膜病的患者,他没有经验,看来看去不敢确诊,就随口喊了俞玉帮忙。
患者中年男性,说自己百度的,觉得上颚大片白色的斑块是粘膜白斑,询问能不能治疗。
俞玉瞬间无语,最无法理解那些百度看病的人……要真是简单描述下症状就能确诊,还要他们寒窗苦读几十年干嘛。
粘膜疾病一般比较难鉴别,俞玉看了看也不敢确诊。
最后还是喊来了陈老师。
陈老师看了也吓一跳,这么大面积的白斑很少见,便委婉地问道:“你有没有检查过传染病之类?”
“什么传染病?”
“乙肝丙肝梅毒之类的,通过抽血检查的,做过吗?”
俞玉没想到,对方迟疑片刻,居然点了点头:“做过。”
“是什么?”
“hiv。”
俞玉:“……”
实习生小赵瞬间惊悚了,二话不说,默默地走到角落里开始洗手。
陈老师和患者沟通:“你这个不是寻常的白斑,是毛状白斑,属于艾滋病的口腔表征,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治疗,给你开点漱口水用用吧……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转上级医院,那边有专门的粘膜病科室,也许他们有更好的办法。”
开了点药打发走患者,陈老师一脸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