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客就打?你紧张什么?”
“我……”周培森慢慢地爬了起来。
他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穿着背心、裤腿到膝盖的黄色旧短裤,胳膊和腿部都有着强健的肌肉。
“你十五号那天晚上在哪里?”胡亮也不和他啰唆,直接要他的不在现场证据。古洛点点头,很欣赏胡亮的单刀直入。
“十五号?我想想……对了,我打牌去了。”
“打了多长时间?”
“这还用问呐。一夜呗。”
“谁能证明?”
“有的是,那天玩儿牌的。”他说出了几个人名和住址。
“听说你最近发财了?”胡亮在本子上记下来后,接着问道。
“发啥财?我哪能发财呢?待在屋里上哪儿要钱去?”
“有人说,你卖了些首饰?”
“对。”
“没发财,哪儿来的首饰?”
“赢的。我可是高手,整那帮山炮,还不轻松呀!”
“是些什么首饰?卖给谁了?”
周培森没有打奔儿,一气说了出来,和胡亮得到的情报大致一样。胡亮知道这次是白来了,即使去核对周培森的不在现场证据,也只能是绝望的结果。
胡亮想了想,说:“这几天你不要离开本市,也许还有情况问你。”
“行。政府说啥我就干啥。”他笑着说,浓黑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布满了粗线条的皱纹,小眼睛里闪着说不出所以的光。
胡亮和古洛都要走出门了,周培森忽然说:“我就算吃了狼心豹子胆了,问问政府,为啥事儿找我?还问了这么多?”
“没事儿。随便问问。”胡亮说着,走了出去。
“这小子有些意思。”胡同里静悄悄的,除了耀眼的阳光在地上和墙上肆虐外,只有胡亮和古洛两个人。古洛忽然说。
“有什么意思?肯定是一无所获。”胡亮闷闷不乐地说。
“我是说,他也不问缘由,而且挨了打,居然就回答了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