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那把斧子可能在长度上和大锤相近,甚至重量都相近。而且,看伤口那柄斧子异常锋利,应该是精心准备的凶器,刃口宽度大约十厘米以上?”说到这儿的时候,种纬一边用手比划着尸体上的伤口长度,一边揣测道:“十二三?不对,差不多有,十五六厘米吧?”
“那把斧子刃口确实很宽,具体长度还要通过其他尸体的检查都完成后才能完成推断,但具体尺寸还要能过找到实物才能确认。”正在这个时候,另一名法医一边摘手套一边走了过来。他那组的进度因为两名协助拍照的战士配合不太好,进度比徐法医稍微差了一点。
“说得很不错了!”徐法医听完种纬的回答赞叹了一句,然后转头对马法医道:“看,从上午的尸检中,一个没有学过法医学的战士都看到了这么多,你得到的东西呢?比他多么?”
教训完自己的徒弟,徐法医又转过头来对种纬,也对着刚过来的那名法医道:“其实根据伤口的位置和形状判断,尽管我们没见过那把利斧,但尸检后也可以画出那柄斧子的图来。然后再和见过那柄斧子的人印证一下,我们就可以按照复原图去找那柄斧子了,这就是尸检的直接效果了。”
另一名法医一边点头一边回应道:“确实啊!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够狠的,我那边检查个孩子,整个天灵盖儿都给劈开了,这真下得去手啊!丧心病狂啊!”
“是啊!看这几具尸体,就觉得这个人是够极端的,应该是人格有些问题,抑制性……”说到后来的时候,徐法医转过头和那位法医交流去了,后面的话种纬和战友们就听不太清楚了。
中午饭是全素的!而且就在验尸现场吃。可是伴着尸检现场的味道,除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和大大咧咧的国勇超,以及承受力不错的种纬以外,头一次参与验尸的人大多数人都吃不下去,哪怕碗里的饭都是素的也一样。
偏偏那边张彪这个浑人还和维持秩序的战友们叫上了劲儿,哪怕自己吃不下几口也要故意恶心别人。随着他不断描述尸检现场的画面,不少上午维护现场根本都没看到尸体的战友都吐了出来。
而张彪这个家伙哪怕自己说得自己都吐了一次,却仍然乐此不疲,继续在一边恶心着大伙。弄得其他本来反应不严重的战友们,都有些受不了了,都要合起伙在揍张彪。张彪见势不妙远远的跑走了,大伙儿这才做罢。
下午的尸检工作明显比上午的进度要快了一些,这除了下午时间相对长一些的原因之外,也有各环节磨合得比较适应,配合起来比较顺畅的原因。
也许是中午种纬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下午的时候马法医的状态也非常的好,工作起来比较专注,神色也渐渐趋于正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配合得也越来越熟练,往往很多尸检动作都是一次到位,种纬和牛柳的相机拍摄也迅速准确,几乎没有一丁点的时间浪费。等到晚上临近天黑的时候,徐法医带的这组已经顺利的完成了六具尸体的尸检工作,比另一组多了一具。
调查组里也有双河镇的派出所警察参与,他们算是这起案件的知情者和协助者。只是由于双河镇的警方在此次事件里的拙劣表现,因此他们在调查组里的地位最低,说起话来都低三下四的。
不过,最后给十一具尸体按发案顺序排号的时候,却还得依赖他们。毕竟他们对这起案件最熟悉,在凶犯尚未到案的时候,他们的意见还是值得参考的。
完成尸检,战士们在当地村干部的帮助下重新将十一具尸体下葬,当地村民还按规矩放了几挂鞭炮意思了一下。只是自始至终,受害的一家人的直系亲属也没出现过。据当地的村干部讲,这一大家子人在这起案子中就活了老四两口。老四两口在事发的第三天,就带着已经怀孕的媳妇回娘家去了,一直也没回来。
至于本地的一些亲戚,在这起案件发生后都不愿意出头了。实在是因为这家的这位老太太平时太过泼辣,街坊四邻和亲戚都被她得罪了个遍。再加上最后出手杀人的那个凶犯平时确实是个人所尽知的老实人,这次出手杀人确实是情有可原,所以被灭门的这一家的亲戚们都不愿意替这家人出头。最后还是村干部和镇政府出头,给这家人办的丧事。
再后来,双河镇因为此事闹出了大事,当地知情的村民就更回避这件事了。谁也不愿意沾上这些事情,哪怕工作组派人来验尸,他们也认为与己无关,连出来看热闹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