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后面的巡逻兵就追到了。他们迅速下到山坡下,控制住了那名已经昏迷的摩托车手,然后便开始检查他随身携带的物品。
拉开捆在摩托车尾的一个大行李包,里面的东西吓了几名巡逻兵一跳:两支八一杠,四支五四式军用手-枪,另有各色子-弹百余发。
盗枪案就这么被破获了,而当初参与破案的人却已经离开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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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家电视台某演出大厅,姚阿姨放下手中的电话看着台上正在排演节目的楚楚,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种纬走了,这件事是该告诉楚楚,还是该瞒着她?左思右想,姚阿姨还是决定先瞒一下。哪怕等春晚直播结束了再告诉她也好,那样至少不会影响楚楚在春晚上的演出亮相。没办法,这次演出太关键了,她不能不谨慎。
至于今后会怎么样?姚阿姨相信随着种纬和楚楚两人地位的变化,两人之间的那道鸿沟会越来越大,大到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去跨越的程度。到那时,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晚上十点刚过,火车到达了天海市,这次火车停的可是新修的天海新站。
种纬拖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跟着人流走出火车站。他带的两个行李箱虽然有点大,但小黑送给他的行李箱是带脚轮的,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横放在小黑送的行李箱上,所以行走起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走出火车站,迎上来的是一群流里流气黑车司机和出租车司机。一些外地人经常出门懂规矩的还好,理也不理直接走就是了,这样也没人会找他们麻烦。但一些没经验的外地人只要一和这些拉客的司机搭话,那他们就跑不掉了。精明一点的还能少损失一点,反应慢的,老实点的非让他们给坑个底掉不可。
种纬装着一身没军衔的军装,再加上此刻天色已晚,灯光昏暗,乍一看谁也不知道他是哪儿的人。一看种纬随身带着两个大行李箱,立时就有不少人上来和种纬搭话。种纬自然是理也不理这伙人,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走。
也有一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拉住了种纬的行李,问种纬要不要车。种纬用本地话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有人接!”那家伙立刻就撤了。
出了火车站,种纬找到路标辨别了一下方向,心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回家路线。从这里到家,大约还有八公里的距离。
这个距离,如果是寻常人的话,一定是打车回家了。不过对于种纬来说,他却打算直接跑回去。一是在火车上坐了这一路,浑身早就发紧了,恨不得活动活动才舒服;二是他需要在路上想想回家后怎么跟自己的父母提起自己退伍回家的事情。
跟母亲还好说,母亲打早就不想让种纬来当兵,她还八不得种纬早点退伍回家呢。而对父亲种连胜这事儿就不好解释了,种连胜在种纬身上下的功夫,不比种纬自己小多少。看到被自己寄予希望的种纬没考上军校,灰溜溜的回来了,种连胜能痛快才怪呢。这也是种纬为什么事先不通知家里,不让家里人来接的直接原因。
此刻虽然已经入夜,但天海的夜晚显然还算热闹,尤其是火车站一带,更是人流川流不息。一路拖着行李箱跑过去,种纬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路上还有几个路过的出租车司机减慢了速度,问种纬是不是要车,但都被种纬回绝了。
几年没回来了,天海变化还是挺大的。在这夜色中一路奔跑着,嗅着故乡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味道,种纬的内心是百感交集。
离开军营的时候种纬没有让自己流一滴泪,他不想让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在火车上的时候种纬更不能哭,他不想让同车厢的乘客看扁他这个复员军人。这一路努力控制着情绪过来,种纬整个人似乎都要爆发了。现在在这夜色中这一跑,他才觉得心中郁闷压抑的感觉消减了一些。
临近国庆节的时候,天海的天气夜晚已经有些微凉,在这种天气下种纬跑得速度可不慢。正在他跑得兴奋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拐上了一条有些奇怪的街道。路边一家家的店门都透露出一丝丝粉色的灯光,几乎所有店门口都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穿着暴露的女人。
这是什么地方?种纬狐疑着,速度一下子就减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这种地方!
哪怕这几年种纬身在军营,也没少听说过这种地方。这是近几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迅速发展起来的一种行业。据说越是经济发达的地方,这种行业越兴盛。甚至有人说什么,繁荣昌盛这句成语,古代就是用来表述这种行业和经济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