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种纬和老韩两人一个喝着茶,一个抽着烟,一点一点的挨着时光。两个人似乎都在想着心事,只是彼此都搞不清对方在想着什么。而且种纬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老韩肯定会对自己说点什么的。
果然,呆了不长时间,老韩长叹了一声开口了:“唉!天海越来越不好混了!”
听到老韩这么说,种纬心中便是一动。他暗想道:“正题到了!”
“韩哥,怎么说?”种纬假做好奇的问道,其实他很清楚,哪怕自己不接这个下茬,老韩也得想法把这个戏唱下去。
现在天海有人想搞奎爷啊!老韩面露愁苦之色对种纬道:“这几年隆盛发展的不错,很多业务都已经漂白了。奎爷这种作法虽然是对的,可以让少数不想安安分分过这种日子的人不满。毕竟那些人发邪财,赚外财都赚习惯了,乍一改动很多人都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所以有些人在公司转型后,都跑到大禹和强子那边去了。”
“哦?那这不是吃里扒外么?”种纬继续接上一句道,好让老韩的戏继续唱下去。
“唉,谁说不是呢!”老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奎爷就是在这方面太心善了,总是念着过去的兄弟情谊,总狠不下手来。可结果呢?这些人就拿着他们手上掌握的公司的消息去换他们钱花。更过份的,还帮着大禹和强子他们来抢公司生意和地盘。”
“哦?是么?照您这么说这几天砸场子的事儿都是他们干的?”一听老韩主动说起这个问题,种纬立时来了兴奋。不管老韩现在说的东西是真是假,但这总归是一个角度的答案。种纬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用来帮助他判断和印证他心中可能的推理方向。
“差不多吧!我已经得到了些小道消息,证明这几天的事情就是投靠到大禹和强子他们手下的几个家伙干的,为的就是用这些场子换他们个人的利益。这些家伙,为了钱可是什么都不顾了,什么过去的朋友和兄弟,只不过都是他们用来换钱的。”老韩恨恨的说道,仿佛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那奎爷知道吗?怎么不想想办法治治他们?”种纬开口问道。他把老韩的这种说法记在了脑子里,并且试图分析他这种说法的可能性和准确性。如果实在分析不出什么也没关系,等到他方便的时候他就会把这个消息反馈到专案组去,然后由专案组调查印证一下就好了。
“奎爷当然知道,可是奎爷一是狠不下心来,二是也很为难啊!”老韩面露难色道。而种纬看到他这种表情后心中就是一动,他似乎从老韩那有些不够成熟,有些生硬的演技背后发现了些什么,似乎有一个陷井正在朝他张开着。
“为难什么?韩哥可不可以详细的讲讲?”种纬装成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的样子,继续问道。
“阿忠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广阳帮刚完蛋不到一个礼拜,官面上抓这些事情正紧的时候,谁敢大动?奎爷现在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老韩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用他非常别扭的口音说出了这么句话。
种纬听到老韩说出这么句话的时候,差点没被逗乐了。因为他听得出来,老韩对这句话似乎并不熟悉,明显就是生生硬背下来的。当然你也可以说老韩是听别人说过之后,才把这句话记下来的。但实际上种纬知道,像老韩这种肚子里面没二两墨水的货色,哪怕听到的寻常的成语,他也要理解之后用自己的大白话才能讲出来。
这种动不动就吊书袋的表达方式,倒更像是叶德君的手笔。当然,这也是在种纬知道了砸场子的异常后,夹了小心的结果。否则一个不留神,他还真未必发现老韩表达过程中的这个不大的问题。
老韩并不知道他现在在种纬那里已经成了个笑话,还在尤自说道:“咱们隆盛的目标太大,不光底下大禹和强子两伙人盯着咱们,官面上也盯着咱们。咱们这些人又都是在天海混了好多年的老面孔,只要稍有动作,那肯定就会被人盯上,一个搞不好就是满盘皆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