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就是发现了那些表面上说着道貌岸然的话,背地里却干着损公肥私的,残民害民的隐秘事情,就要被他们如此的陷害?偏偏他现在还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施为!
两名看守把躺在地上的种纬拖起来,然后小心的上了背铐,接着一路拖着往外面走去。泪水从种纬的眼中洒落了下来,和着脸颊上的血,滴落在走廊的地面上,一直迤逦而去。
等到走到院中的一处坐北朝南的墙边,一名看守把种纬交给另外一名人,自己转身拿出钥匙,打开了墙上的一个小门。
这确实是个小门,高度不过一米五,宽度也就五十公分。而打开门之后,里面就是一个间众多在押犯都谈之色变的一个空间——小号。
小号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房间,它只是一个开在墙上,深不过四十公分,高不过一米五,宽五十余公分的狭窄空间。人被塞在这里面,站也站不直,蹲也蹲不下,只能佝偻在里边勉强忍着。
在这样的地方寻常人关上三十分钟就分崩溃,再坚强的汉子三四个小时下来也就不成样子了。常时间保持着一种半蹲半跪的姿势,时间久了人连站都站不起来。往往把人从小号里放出来的时候,门一开人就会像木桩一样的倒下来,摔在地上都不会动弹分毫,因为此时人的关节已经完全的僵直了。
不过,但凡是能在这里面忍上三四个小时,还能扛住不说不配合的,今后看守们也将会对他网开一面。没办法,遇上这样的人也只能这样了。因为再关下去,人不是精神错乱,就是会被活活的被熬死在里面。在这种极端的环境里,人会被心里的怒气和怨气弄出毛病来。
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人,或者身体有隐疾的人呆长了,基本上都会一命鸣呼的。看守们会用这种方式惩罚那些不配合的在押犯,但却不会真的把他们熬死,因为一旦出现了那种情况,他们也是要担责的。
而今天种纬被拖到的这个小号,是整个看守所最凶最恶的一个小号。没别的,就因为这个小号朝阳!冬天还好,这个小号会被太阳照得暖洋洋的。但别忘了,现在是夏天呐!虽然现在还不是盛夏,但此时的气温已经是在三十三四度左右了。而在大太阳底下,气温轻轻松松就可以升到五十度。可如果被关在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号里,旁边还有一扇吸热的铁门呢?那温度已经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恐怕很多人都有夏季摸到被太阳暴晒的铁器的感觉吧?那是瞬间有被烫到的感觉的,搞不好还会烫出个泡来。而现在种纬就被塞进了这么一个有关可以烫掉人皮的铁门后的小号里边,并且是被硬生生的塞了进去。
两名看守走了,他们为自己终于干完了人家吩咐的事情而沾沾自喜,因为他们即将到手大笔的好处了。而种纬独自一人缩在这个狭小的小号里,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越升越高的太阳让种纬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但此刻清醒过来比不清醒还要难受了。小号里的空气基本不流动,随着太阳照射时间的延长,小号的铁门越来越热,小号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
而此时即便是肢体已经恢复了感觉,但在小号里站站不起来,坐坐不下去,想转也转不动,种纬只能佝偻在小号里边,姿势别提多怪异多难受了。可即使这样他也没别的办法,他只能努力的离那个铁门远一点,不然那滚烫的铁门会迅速的烫伤他的皮肤,榨干他身体里水份的。他只能寄希望自己能熬得久一点,能够捱到那两个看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自己放出去为止。
至于认输讨饶,种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刚才那两个看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就是来整治自己的,种纬在他们的毒计面前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在这个地方,反抗就意味着更严重和更狠的报复,甚至情况严重了,还会让对方找到正当防卫的借口。他只能寄希望那两个家伙还有底限,不会就这么直接的要了他的命。如果那两个家伙已经得了那些人的好处,故意要用这种方式谋害自己,种纬的一切也就要在今天结束了。
温度还在上升着,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现在这个温度还不是最热,但小号里的温度至少已经达到了六十度。种纬已经感觉不到热了,他只知道自己身上的汗水正在快速的被蒸出来,然后汇成小溪从身上流下去。他很想掬一把自己的汗水来喝,这样还能让身体内的水价流失的慢一点。
可在这个转身都难以办到的小号里,种纬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更别提伸手拦住往下流的汗水了。他内心里焦躁异常,却又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无奈,愤怒,绝望,孤独的情绪开始攫住了他的心。他想嘶吼,想撞铁门,想呻吟,想哭喊……
可理智却又在提醒种纬,这些可怕的想法只会让他更快的失去理智,加速他的意志崩溃,而且还不会有任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