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去拿手机,罗莎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联络汤燕卿是不是?”
时年只好放下手机:“好,我暂时不联系。我陪你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按照约好的时间,时年和罗莎到了海边一间私家俱乐部。
侍者带着她们两个往里走,却没引她们到任何座位去,而是径直穿过了大堂,走到了后门。后门通往海边的游艇码头,侍者站在一艘游艇边含笑道:“请上船吧。”
时年一皱眉,有一点后悔没有提前通知汤燕卿。
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船去。
刚上船还没站稳,游艇便呼啸着启动了。调头离开停播的一片游艇,然后便冲向无人的海面去。
罗莎紧张得有些喘不上气,时年一手攥着她,一手扶着船舷小心翼翼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招呼:“佛德先生?詹姆士?”
“在这儿。”前面驾驶位传来声音。
两人小心下了楼梯,穿过船舱走到前面,见穿着白衣白裤的年轻男子手扶着转向舵,立在夜风里。
这才三月,海天的风还都寒凉,可是他就只穿着一件薄衬衫,打开一半扣子,任凭海天冷风将他的衣衫都吹得飞舞了起来。
一路走来,时年小心观察周遭,发现游艇上除了詹姆士之外,并无他人。她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若以人数算,她和罗莎两个人终究占优。
就算她们是女人,力气比不上詹姆士,可是她们两个也都是一旦拼起命来能豁出一切去的,詹姆士要想瞬间制服两个也不容易。
时年便含笑握着罗莎的手腕迎上前去:“佛德先生,你好。”
船是开足马力前行,此时已经将船坞和那一大片白色的游艇都甩在了远远的身后,再也看不见了。远处海天如墨,却也安静。詹姆士便停了船,让白色的游艇成了如墨海天之间唯一的一抹白。
他先前被风吹得鼓起来的衬衫也落回原位,落拓不羁之后难得又恢复了平静优雅。
平静优雅,没错,佛德家的男子都一脉相传的模样。
只是……这些贵族外衣之下,实则藏着类似的狂热吧?
詹姆士比皇甫华章小七岁,可是看上去却仿佛要小更多。他身上还存着一股近似于少年般的热烈,不像皇甫华章和乔治那样老僧一般地超脱和淡然。
他的发丝有些长,之前被风吹乱,有些嚣张地纵横垂落肩头。他走回来的时候只是随便用手耙了耙。白衬衫贴着强壮的身子,蓝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一股子炽烈。
如果说乔治与皇甫华章如出一辙,詹姆士的直观感觉倒是与汤燕卿有些类同。
“叫我詹姆。”他随便从途径的酒柜上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目光却越过杯沿儿掠过来。
他只盯着时年。
那目光像秋日野草连天、骄阳似火下的大草原上的狼。眼神干燥、炽烈而又专注、凶狠。
这种感觉让时年有些不舒服。况且今天詹姆士邀请的是罗莎,而不是她,她只是陪同罗莎而来,有些不请自来的意味,略显唐突。时年便向后退了一步,跟罗莎并肩而立。
“ok,詹姆。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罗莎,我是时年。”
罗莎深吸一口气,便也鼓起勇气迎上詹姆士的眼睛:“我已经来了,说吧,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詹姆士的目光却依旧还定在时年面上,几番流转,轻轻勾了勾唇角。分明不是陌生人的目光,倒仿佛他对时年的兴趣要比罗莎来得浓烈。
时年也瞪回去,目光比詹姆士更炽烈。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回爸一个人对五个歹徒。那时候警员下班要交回枪械,所以爸是赤手空拳跟那五个人对峙。可是最后爸一个人逮捕了那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