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乔治以燕舞坊的事情绊在m国的时候,汤燕卿已经在强行拥抱和亲吻她。而她初时的惊慌和抗拒之后,后面竟然也全都全盘接受。
再到后来……在他在秋风里寻找时浩然的身影时,汤燕卿已经……!
他坐在电脑前,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在缩紧。
那是他的小姑娘,他守护了这么多年,即将要带回身边的小姑娘。
而汤燕卿,凭什么这么突然出现,凭什么这样就夺走了他?!
如果说前面他参与这一切,是想将计就计帮时浩然捉住汤燕卿,那么现在他要汤燕卿死!
黑暗里,时年的手被捉住。
熟悉的动作,那个人在她掌心写下:“是我。你睡醒了?饿不饿,我叫他们准备了食物。”
这样的动作和交流方式都是熟悉的,连那手指也是同样的修长;而且时年也相信这交流方式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别人都不知道。所以她不应该莫名地生出陌生感。
不应该觉得,仿佛连他讲话的方式都不一样了。
她便努力微笑:“睡饱了,肚子饿了。”
他起身走到门边去,将饭盒取过来,妥帖地放在她掌心。替她将方便筷掰开,将毛茬刮掉,妥善地放在她手里。
动作有条不紊,淡然里透着优雅。
本应该感觉到这动作里的温柔,可是时年却更觉不对劲。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也会替她做这样细小的事,可动作的频率却会稍快,没有这么沉稳,而且会在动作中间使出一些小手段,比如故意掐她一下之类的。
从前的他是个淘气的大男孩儿,叫她总是无奈地摇头微笑;而眼前的他……则仿佛一下子年长了十岁。
虽然肚子饿,可是这一刻托着饭盒却没有了食欲。
“怎么了?”
他察觉了她的反应,在她掌心写。
此时的他同样是小心翼翼的。尽管隔着黑暗和药物,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汤燕卿,可是他却也同样担心她的直觉。
时年挣扎在直觉和自我否定之间,小心地说:“你……,出去发生什么事了么?”
是不是跟顾勇他们谈得不愉快?或者吵起来了?还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的事?才会让一个人的性子在这么短暂出去一下回来之后就发生了改变?
他在黑暗里心下一惊。
同时涌起的也有自豪:这是他的小姑娘,看似柔弱却实则敏锐的小姑娘。
他便静静微笑,翻过她的掌心写:“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任何敢伤害你的人,我都绝不放过。”
“真的没事么?”她再追问。
他拍了拍她掌心,含笑写:“没事。”
时年便小小松了一口气,垂下头去吃饭。
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他身上的气息依旧如故,更关键的是他们说话的方式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
她想,也许是两个人之间刚刚经历过那样的身份改变,所以他也难得地知道害羞了吧?
而自己这种莫名的患得患失感,说不定也只是因为刚刚从一个女孩儿蜕变成了女人,生理和心理上还都有些不适应吧?
这一天平静度过,当生物钟提醒到了该休息的时间。时年红着脸望向他的方向。
习惯了在他怀中入睡,那今晚……?
她听见他仿佛幽幽叹了口气,然后伸臂过来将她揽入怀中。
虽则那姿势有些近似于生疏的不自然,她却也还是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靠在他的臂弯里含笑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的心跳好乱,乱得叫她都无法平静入睡。
她忍不住想,都经历了之前那么多次亲昵……他的心怎么可以还跳得这么快。
路昭也没想到形势竟然急转直下,一切全都变了模样。
跟时年关在一起的人是汤燕卿,这倒也罢了;先生竟然接下来要求将自己关进那房间去。
而且为了不让时年知道换了人,所以一应看守的错失都要跟此前汤燕卿在的时候一样。
也就是说不是假的关起来,是要真的关起来。
先生这么不顾一切地自投囹圄而去,一切都落在路昭自己一个人肩上,他只觉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