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抬头,他开口问:“毒药,便是解药?”
这是个不可思议的答案,他寻找解药多年,除了帝绝能炼制出续命丹来,这整个大陆,再无人能够破解。
而帝绝,唯一能给他的,也只有续命丹。
每月一颗,每颗买下一人性命,就那么让他一位堂堂皇子殿下,沦落成了江湖第一杀手!
若说他们为何是天敌,为何仇深似海,只能是这段本就不该有的觊觎之战,而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正是他昨夜才驾崩的父皇。
为何他要自己去送死,而不选择他亲信的百里洋?
这个问题南无风一直想不通,或许正如当时龙千邪所说的,他修为再强,天赋再高,在皇帝的眼底,他就是个打手,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而已,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手上骤然一紧,药瓶被捏的吱呀作响,分分钟都能碎个千百万片般,可他的目光,就如黑夜里的雄鹰般,一瞬不瞬的瞪着龙千邪。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与他为敌,这是他生存的目标与意义,可现在,他到底什么意思?
面对南无风的冷风暴,龙千邪依然是一副淡漠姿态,端坐在那心情愉悦的品着香茗,悠悠然道:“除了襄王,你是本君最不希望死太快的一个。”
襄王是他兄弟,而南无风,他觉得,有那么个仇家,其实有时也挺好玩,至少,活的不会那么无趣。
就算他自虐好了,总归,他很期待三年后的那场约定之战,而这前提便是,必须公平!
南无风突然沉默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不希望他死的太快,是在嘲讽他弱势,还是在炫耀他自己的伟大?
墨楚也有点迷茫了,还记得在墨家时,龙千邪可是恨不得立马揉碎他的,这变故太过突兀,让人有点难以负荷。
然而,就在两双目光都在各自疑惑的瞪着他时,龙千邪慢悠悠的又道了句:“若你觉得本君在同情你,那本君告诉你,你猜对了。”
墨楚:“……”
南无风本就难堪的脸色,登时间,一沉到底,冷如料峭!“一个不懂得上进,只懂得为仇恨而争,为仇恨而生,却又报不得仇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怜么?”龙千邪慢条斯理的说来,脸上一抹嘲讽很不客气的露了出来:“你多年来日思夜念,无时无刻不在想尽一
切杀了本君,然而,今日你还是要本君的联盟才能幸存下来,同情你,是好听的。”
“你,给我闭嘴!”这不是他,这根本就不是他,他不可怜,凭甚要人同情?
“说到你痛处了?”龙千邪笑的好不讽刺:“你若是条汉子,你就光明正大的告诉本君,你争夺皇储之位,是为了功名利禄之心,不是为了日后报仇而储备势力!”
“……”墨楚眼巴巴的看着,一字一句的听着,整个人都愣了,南无风费尽心机,几经周折,好不容得争夺来了皇位,竟然只是为了日后去找她师父报仇?天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