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的理智在拒绝,身体却早先一步无比诚实地行动起来,脱了鞋将两只脚丫子塞进林雪河的大拖鞋里。
总之她还不想回去那个令人尴尬的空间里。
林雪河进入厨房,打开水龙头,从他这个位置往外看能看到餐桌的一角,纤细的小腿在桌子底下摇摇晃晃,不合脚的拖鞋穿穿脱脱,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洗完手,他低头细致地将衣袖挽起,转身从冰箱里取出食材。
还真没见过倒霉成她这样的。
林雪河摇摇头,把手里的胡萝卜切丝儿。
外头的温雅没有等太久,十来分钟的时间,热气腾腾的素面就上桌了,清汤寡水,胡萝卜是唯一的配菜了。温雅捧着碗先喝了一口汤,微微眯起眼睛。
口感很淡,却也很鲜,令人食欲大增。
温雅放下筷子举起双手:“一百婚!”
林雪河不理会她的奉承:“吃完把厨房收拾干净,自己走人。”
“好哒~”
林雪河回头,温雅正被自己忽然黏腻恶心了一个激灵,和他对上视线后严肃地敬了一个礼。
您走好!
林雪河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四周无人,温雅一边放肆地滋溜面条,一边暗搓搓猜想他是不是去洗澡了,不知道吃慢点能不能赶上欣赏美人出浴图……
面的分量不多,不到十分钟就被温雅连面带汤都消灭的一干二净了,她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放到洗碗池里。
神色凝重。
虽然这么想有点不要脸,但林先生可能是喜欢她。
这个喜欢不是说就是男女之间关于爱情的那种喜欢,也可能是一种好感,一种心理上属于自己人的情感划分。
林雪河愿意维护她,也在方方面面帮助她,要说只是他生性善良看不惯旁人受苦受难她是不信的。怎么可能,就算圣母也分亲疏远近,更别提是高岭之花林雪河了。
自己一定是合他的眼缘的嘿嘿嘿嘿……
也许是因为静下来了,肋骨处的皮肉忽然刺痛起来。
察觉到之后注意力集中上去后更觉得又疼又痒,难受地要命。
温雅匆匆忙忙把厨房收拾好,湿嗒嗒的手都来不及擦干就掀了自己的衣服,刺痛处的擦伤映入眼帘。被摔倒在地果然还是要受点伤的,好在伤口都是浅浅的一道,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连疼也不会疼了。
不过就是现在难受点罢了。
就像她近期的遭遇,不过都是眼下不好过而已。
顺便给自己灌了一碗鸡汤的温雅吐出一口气,放下衣服抬起头:“……喝!”
披着浴袍的林雪河手执茶杯站在厨房门口,渐渐长长的刘海半湿不干盖住大半额头,眼眸半垂,其视线……正正落在自己身上。
温雅真的是要被他吓断气了:“我说真的,您能不能出点儿声……”
林雪河径自越过她,从净水器底下接了一杯水。
“医药箱在客厅电视机旁的柜子里,里面有碘酒。”
温雅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肚子,手感平坦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最近又稍微瘦回去了一点,没让他看见早先蠢蠢欲动的赘肉。
她温雅,还是相当要面儿的。
小擦伤没什么能治,抹药膏也多余,只用碘酒消消毒足够了。擦过伤口稍微有一点点痛,不过也还好,比起酒精算是很温和了,盘腿坐在地板上的温雅转身,试图把自己用过的棉签棒投进两点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一,二,三!
棉签笔直地超前飞去,稳稳砸在了垃圾桶沿上,弹出在外。
哦凑,万恶的地心引力。
温雅瘪嘴,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回箱子里,然后搁回柜子里,再转身的时候棉签已经老实地待在垃圾桶里了,林雪河端着茶杯的身影绕过茶几,在沙发上坐下。
温雅盯着他看,林先生也跷二郎腿,看的是体育杂志。
“你现在住的地方能停车吗?”林雪河信手翻着,抬头问了她一句。
温雅害羞笑:“实不相瞒,我就租在您新房的那个小区。”
“……没住新房里吧?”
“没住!”温雅对他的怀疑表示生气,“在您的带领下,我也渐渐地开始想要长命百岁了!”
“……那就好。”林雪河点头,“你把车开走吧,明天早上七点二十分到这里来。”
“哦,好的。”他下了逐客令,温雅懂事的起身离开,走到玄关的时候又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