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不比当年去陆家抢陆云的风头,林谨容当然推辞:“我身子不便,不能久坐,请恕罪。”
许杏娘与赵琼娘只是不依,非得缠着她分茶不可,一个说替她炙茶,一个说替她碾茶,都说不要她做前头的杂事,只要安心坐着完成最关键那道程序便可。容七奶奶并不阻止,只含了笑看着。
看了这个形势,林谨容不由暗忖,她今日必须得露一手。虽然她今日应邀坐在了这里,却不见得这些人就真的接纳了她,她若是怯场,又或是没有足够的才气,那么下一次,她就再不能得到这样的邀请。先前问她写字是否写得好,现在又让她分茶,都是一个因由。道理显而易见,人与人之间交往,总有值得交往的原因。
林谨容便微笑着起了身:“若是各位不嫌弃,我当然是不怕丢丑的。”无关争强斗狠,只是不愿被人轻视。她一个外乡人,无权无势,想在京中立足,挤入一个原本不属于她的圈子里,再得到别人的认可,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容七奶奶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来,要指挥侍女帮忙,林谨容含笑拒绝,指着豆儿道:“她日常在我身边伺候惯了的,什么都知道。”
其日,天半阴半晴,微风把腊梅的幽香送至暖亭中,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人以各式各样的轻松悠闲的姿态坐在暖亭中,专心致志地看林谨容分茶。
陆缄曾经赞过,林谨容分茶时候的神韵,可以比拟天边的流云。她大着肚子,不是最美的形态,可是她周身散发出的气韵却是最真实最自然的。她刻意控制了——只比容七奶奶略逊一筹,正是为客之道。
真香、真味却是不缺的,容七奶奶把建州兔毫盏从唇边拿开后,真心实意地夸赞林谨容:“实在是太难得了。”也不知道是夸她的茶技好,还是夸她懂礼貌。
赵琼娘幽幽地道:“听说容娘还擅吹埙,当年我也曾在宫中见过一个女子吹埙,真是不错,好多年了,还随时回味着那种感觉呢。”
这一次,被容七奶奶含笑打断了:“那可是个力气活儿,她还怀着身孕呢。琼娘若真有这个雅兴,待她的孩儿出世以后,你再设宴请我们去呀。”
林谨容就大大方方地道:“若是有那一时,我当然不会推辞。”到此,她知道,最起码她是得了容七奶奶三分认可。
许杏娘哈哈一笑,把话掩过去:“赵琼娘,到时候可不许你又忘了,我要吃好吃的。”
赵琼娘就嗔道:“你个吃货!”转瞬又道:“闲坐无聊,来吟两首酸诗如何?不然我回家去,我家那位必然要问今日有什么斩获的,我若说什么都没有,他便要笑我们了。”
这话又得了其他人的一致赞扬,林谨容便含笑道:“我先告罪,我做诗词是做得不好的,可别笑话我。”
许杏娘就道:“我们又没谁要去考进士,无非是玩而已,做成什么就算什么。谁会好意思笑谁。”
“便以一炷香为限,输的人下次做东。”容七奶奶使人送了笔墨纸张上来,各人绞尽脑汁地想了一歇,把自己得的诗作写了下来。
眼看着容七奶奶拿了众人的诗词去品评,林谨容有些羞赧,她虽是从小跟着学的,不是不会,只是全吃老本,前生伤春悲秋,无处纾解时还会弄一些,今生却是不怎么把心思放在这种酸事上了。
果然容七奶奶抬眸朝她一笑:“好字。这诗,也算应景。”
林谨容就知道容七奶奶看不上自己写的诗,意料之中的,却也不难堪,坦然一笑:“我早说过是丢丑。”
赵琼娘就拉着她的手小声道:“你不知道,能得珊娘一个好和一句应景,便是不错了。你看着罢,今日输的必然是许杏娘。”
果不其然,许杏娘被容七奶奶给定了个下品,气得撒赖:“你们算计着要吃我的。”
容七奶奶凉凉的道:“愿赌服输。”再看向林谨容,目光又有些微不同:“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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