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气,太客气啦!”秦林骗腿下马,亲手把两位将军扶起来,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本以为督帅大军有多难,没想到认真做起来也挺容易的,好像也就敕令地方官府准备民夫和粮草,吓唬地方豪强士绅予以配合,以督帅名义传檄四方,到了战前宣布奖励,战时站在大旗底下压阵,并不需要身先士卒去拼命嘛,甚至战斗计划都是邓子龙和刘綎就弄好了……真不知那些文臣督师还搞砸了的,脑袋里是不是全装的屎!
整个战斗过程,秦林根本就是站在后面大旗底下看戏,就这么容易的取得了胜利,他自己都要暗道一声惭愧。
殊不知邓子龙和刘綎心中也在暗暗庆幸,这次亏得有秦督帅,否则哪能如此顺利,一举摧毁莽应里的主力?但凡换了别的大臣,朝廷内部倾轧牵扯,不同派系互相扯皮,地方上粮草和民夫也要拖延,就算这些都没有,单单是钦差大臣从京师到云南这么远,打着仪仗沿路而来,这时候都还没踩到云南境内呢,逞论和莽应里决战决胜!
其实秦林和刘綎、邓子龙之间,就是帅和将的区别了……湾甸土司和耿马土司的眼睛一直滴溜溜转个不停,等到秦林笑声一收,他俩不失时机的跪下,向前膝行几步。
湾甸土司伏在秦林脚下涕泪交加:“督帅虎威浩荡,罪臣但求一死!莽应里兵凶势大,罪臣本应为国尽忠,不合一时糊涂投降于他,虽不是本心,却也惭愧死了!”
“罪臣罪孽深重!”耿马土司砰砰砰磕了三记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方才秦督帅阵前斥责莽应里那贼,罪臣已有弃暗投明之心,适逢刘将军从侧翼杀出,罪臣立刻率众归降,然而实在没脸见督帅和大明朝廷,只求一死,如果督帅不株连罪臣的九族,已是天恩高厚!”
这两个说完,就仰着带有泪痕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林——其实知道自己反戈一击可以将功赎罪,绝不会真的被处死,但态度自然是越可怜越好。
“秦督帅,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耿马土司和湾甸土司都这么想。
哈哈哈哈~~秦林突然仰天大笑,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刘綎和邓子龙面沉如水,刘綎握紧了那柄百二十斤的大刀,邓子龙也将点钢枪轻轻抄在手中,只要秦林一声令下,就宰了这两个软骨头。
耿马土司和湾甸土司顿时面色如土,看着刘綎那柄带着血丝的镔铁大刀,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徐光启拿着一支长长的木什科特火枪摆弄,没注意这边,孙承宗急忙阻止:“督帅且慢……”
话音未落,秦林笑声一收,忽然双手将两位土司扶起来:“关云长之忠,犹有陷身曹艹之时,两位身在曹营心在汉,本督帅早就知道了,派刘将军迂回到侧腹位置出击,便是知道两位深明大义,断不至抵抗朝廷天兵,果不其然,两位及时反戈一击,立刻使缅军全线崩溃!”
耿马土司和湾甸土司顿时从十八层地狱给拉到了三十三天,脸上那个惊喜交集的表情真正难描难画,要不是这里人多,他们真得跪下给秦林叫爹。
“督帅知我,必为督帅效死!”两位土司都表示今后一定俯首帖耳,为朝廷谨守边疆。然后他们得意洋洋的站到了秦林身后,丝毫不顾明军将领嘲讽的眼神,俨然追随秦林打了胜仗的模样。
两位土司麾下的兵将也与有荣焉,心道自家首领做墙头草的本事果然一等一,刚才差点就是战败被俘的下场,亏得当机立断投降,并且反戈一击,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至于秦督帅,那简直就是天神般的人物,谁敢和督帅大人作对,咱先砍了他!
被俘的缅兵就不同了,他们麻木的磕着头,一个个眼神涣散,等待着秦林的宣判。
秦林微微一笑,朝思忘忧招了招手:“思小姐,这些俘虏里头有你孟养的人么?听说莽应里占了孟养,从那里强征了不少士兵,你既然要重新夺回孟养,就把这些人挑出来,凡是愿意跟你打回去的,本督帅可以网开一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