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时针几经周转,还是指向下午四点的那一刻。言芩攥紧手机,指尖几次指在他的备注那里,她已经打过两次电话了,无一例外的忙音。
直到头顶的燥热也随气温扫去,烈日今天也要成为夕阳,罢了罢了,她孑然一身顺着人流回到签到点。
她本不图安逸,她想出去闯荡,于是大学前叁年考了一堆证,综测加分都加满了,就是为了大四实习面试时能拿出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简历。
可惜终究她修行不高,面试的又是世界前四的会计师事务所,竞争未免激烈,比她优秀的千千万万个。自己又抓着财务咨询这个路子不放,不接受调剂她只能重新物色内资八大。
一路不好走,好在这个城市有邝恒,她想。
她想,后来付出更多的,应该也是邝恒。
把一大迭新生入学资料搬到就近的课室,言芩打开笔记本开始手动录入资料,没有花名册,说真的,多了谁漏了谁,新生有没有投错班级,她都不知道。
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让了陈雪先回去,晚上七点,也不知道邝恒在哪里,在学校?还是在公寓?
以前不知道助班难做,只知道助班就是负责和新生玩打成一片的角色。加上现在编在学校财务科实习,导师莫须有安了个助班给她,不得安生。
入夜,气温渐凉,还有最后五个文件,坐久了腰椎有点梗,是昨晚太激烈了,今天整天劳累,精气神都快耗光了。鬼使神差般特意绕过大半个状元湖,只为碰见行政楼叁楼右侧的那盏灯。
她不禁低笑,解锁手机再次点开通话页面,邝恒还是没有给她打电话,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她的阿恒,失踪了一般。
渺无音讯。
“芩芩?”才刚转角,就先看到陈渝鲜红明艳的高跟鞋,朝她妩媚一笑,“管院已经没人了,我是最后一个。”
言芩抬眼楼上第叁层,还是说:“我去数科院。找邝老师。”她提了提手中的文件夹,“不知道为什么邝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听说可能是因为管院教授忙,临时调去做一学期。”
她不等陈渝先开口,语意不明,“请问陈教授有留意叁楼还有没有人么?”
陈渝正想说话,棕色瞳孔忽而撞入一个人影,她指着言芩身后,“呐,邝老师。”
男人抽走她的文件夹,长指划过她手指的关节,不重不轻地揉捏了一下,顺势将言芩拉到身边,“陈教授,我和言芩约了八点半谈些事。”
妇人也懂,挥手离去。
言芩不矫情,可是这男人一天都不回自己的确是有些情绪,现在忽然出现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