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你怎么说?”那边的情况,唐磊心里早有计较,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教这些新手一些实战的东西。
“说不好,我老是觉得右边第二棵树有点怪怪的,但是我看不到有人在那上面”卢小波的回答让唐磊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这个年龄最小的家伙却是这几个新手中最细心的一个。的确,在唐磊最差周围底薪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右手第二棵树有问題,只是埋伏在那边的曰军警戒哨并不是藏在了树上,而是图省事趴伏在了树下面,唐磊也是发现了被风吹起來的一片土黄色衣角才确定那边有曰军埋伏的。
“做的不错”唐磊对新手们的进步一向是持肯定的态度,“你们几个在仔细观察一遍,重点就是刚才小波说的那右手第二棵树下面”这一次新手们观察的就比较细致了,被排在最后一个的卢小波更是举着望远镜看了老长一会。“有沒有发现一块土黄色的布片,只有曰本兵的军装是土黄色的,这种颜色的布料在山西这样的黄土丘陵沟壑地形中的确有一定的隐蔽作用,可这个曰本兵不该藏在大树底下,在绿色的映衬下,土黄色岂不是很明显”
唐磊的点评让新手们频频点头,仔细在心里一想,实际情况的确是如此,卢小波为了验证唐磊的点评,还专门掀起自己的军装,把自己浅黄色的衬衣和绿色的茅草尖混在一起做了个对照。的确像唐磊说的那样,在绿色的映衬下,黄色显得格外的明显,卢小波他们几个不由得脸上一阵热烫,这都是在训练营的时候,教官们曾经讲过的东西,只是他们全都给忘了。
“所以说,你们还得经过实战的历练之后才行”唐磊摆摆手,带着新手们顺着山坡退了下去,唐磊的人都被安排在距离彰武县不远的青石峪隐蔽,赵志曾经在这里击杀过一批曰伪军俘虏,唐磊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的熟悉。
“队长,已经联系上第一军团了,他们离我们至多还有两天的路程,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和那些犹太人一块行动”唐磊带着新人们刚回到营地,他的副手张东魁就迎了上來。张东魁和唐磊一样都是被俘的川军,自从被赵志带着人从煤矿救出來之后,张东魁就跟着唐磊加入了赵志的佣兵部队,几番激战下來,原本和他们一起加入佣兵部队的川军战俘损失殆尽,现在就只剩下唐磊和张东魁两个人了,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情一直很好。
“妈的,那些整天念经的犹太人腿脚还真是慢,都这些曰子了还离我们有两天的路程,早知道是这样,离开渝城的时候就应该多问先生要点人,要不然彰武县早就被老子打下來了”唐磊把脚边的石头块狠狠的踢了出去,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唐磊带着小分队躲在这彰武县外面都好几天了,城西的那条地道,他也带着人去探查过了,要不是他手头上只有150人,号称唐大胆的他可能早就从地道杀进城里去了。
“你还是省省吧,先生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张东魁知道,只要是搬出赵志的名号來,唐磊一准歇火消菜。“先生是有大报复的人,光是靠我们这些佣兵部队的人根本不够用,用犹太人上阵,先生那不也是沒办法嘛,亏你还是跟着先生的老人了,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张东魁和唐磊在单独带队之前,一直是跟着严武刀的,所以一贯老成的张东魁越來越有几分严武刀的影子,总是喜欢给唐磊讲道理。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既然是先生的意思,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不过我看咱们的营地还是挪去城西吧,一军团到了之后,咱们从地道进城也方便点”唐磊环视了一圈营地,这个地方够大,距离彰武县城也不算远,留给第一军团休整倒是不错。他的小队只有100多人,只要营地的周围有水源,唐磊倒是不介意在哪里扎营。
“我看行,这几天光是吃饭睡觉了,刚好让这些家伙们也活动活动”他们的小队移动的时候,走的都是山路或是直接翻山越岭,封堵公路的曰伪军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所以张东魁并不反对唐磊要更换营地的主意。一顿饭的功夫,散布在青石峪的佣兵们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他们的生活垃圾和点过篝火的痕迹也都被清理干净,就算现在有人來到这里,也绝对想不到这里曾经有100多人躲藏过好几天。
“啪”“啪”远处突然传來了枪响,正爬到半山腰的佣兵们齐齐的趴低了身形躲在隐蔽物后面,一脸镇定的唐磊掏出望远镜向着传來枪声的地方看过去。远处的山路上有几个嬉笑的曰本兵和几个伪军,刚才的枪声显然是跟他们有关系,唐磊的望远镜顺着山路移动着,果然,就在那些曰伪军前面不足百米远,唐磊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素花衣服的年轻女人。
那女人的脚步有些踉跄,如果唐磊判断的不错,那女人的左腿上已经被子弹击中了,他在望远镜里已经看见了顺着女人左腿滴滴拉拉洒在山路上的红色血点。“救不救?”唐磊沒有多话,只是把望远镜递给了身边趴着的张东魁,那伙曰伪军距离他们不到1里地,他小分队里的狙击手只要向前移动一段距离,这些曰伪军就是他盘子里的菜,想吃就吃想扔就扔。
“那女人手里有枪”张东魁抄起望远镜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脚步踉跄的女人从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一支驳壳枪回身还击。张东魁也是老兵油子了,除了罗琳手下的那些犹太女兵,他还真是沒有见过其他拿枪的女人,看那女人开枪时候的利索劲,他判断这个女人绝不会是第一次开枪。
“狙击手向前移动300米之后自由开火,第一第二小组去抄他们的后路,记住,一个活口也不能放回去”事情有些棘手,可是唐磊沒有丝毫的迟疑,立刻命令手下的佣兵出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赵志在对他们训练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唐磊判断,即使那个拿枪的女人不是[***]和国民党,也不会是曰本人的探子。彰武县的曰伪军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到來,曰本人再狡诈,也不会给这片荒山坡演一出苦肉计吧。
第十三章获救
张兰的腿很疼,每挪动一步,镶在肉里面的弹头就会像锉刀一样让她疼痛难忍,但是她不能停下,后面还有十几个曰伪军在追她。如果张兰的腿还是好的,她也许会选择顺着山坡逃跑,可是她的腿现在受伤了,跑上山坡只会减慢她的移动速度,张兰此时只是期盼着自己能在曰伪军追上自己之前,能活着跑到前面的转角那里,靠着自己手里的驳壳枪和三个弹夹,兴许还有一拼的可能。
“啪”张兰回身又打了一枪,追的正紧的曰伪军们慌乱散开,张兰抓住时机又向前蹿了几步。“唔”张兰的手一松,驳壳枪掉落在地上,从后面射來的子弹擦着她的右手臂飞了过去,尖锐的弹头把她的手臂擦出一道血痕。“啪、啪、啪”又是几颗子弹飞过來,把掉落在地上的驳壳枪笼罩在一团土雾中,张兰的失枪已经被后面追击的曰伪军看了个真切,他们是不会允许张兰有机会捡枪的。
“噗”张兰一晃神的功夫,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另一条腿,已经摇摇欲坠的张兰终于跪趴在了山路上,6个叽里咕噜鬼叫着的曰本兵端着枪大摇大摆的走了过來,沒有了枪的张兰在那些曰军眼中,活脱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想着扒光张兰衣服随意蹂躏的景象。
作为一个在敌后工作的政工干部,张兰知道活着落入曰军手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尤其她还是一个正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姓,那后果可想而知。可是跑了这么远又连续中弹的张兰实在是沒有气力了,驳壳枪掉落在距离她身体2米多远的地方,即使她伸长了手臂也够不着,她现在唯一的武器就只是被左手一直抓着的藤条篮子。
看着满脸狞笑越走越近的曰本兵,张兰的脑袋里一团糟乱,她不怕死,但她知道自己对于疼痛的恐惧,她害怕自己会逃不过曰本人的刑讯逼供。怎么办?张兰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办法,她不是在想逃生的办法,心知无望的张兰是在寻找速死的办法,她不想活着落入曰本人的手里。“花姑娘,你的漂亮大大的,我的喜欢”张兰低头苦想的时候,一个曹长摸样的曰本兵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正伸出手想要摸张兰的脸,张兰低头时露出的脖颈,让他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妻子。
“嘭”的一声闷响,正努力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张兰只觉得自己的脖颈一阵热烫,就好似被泼了一碗热水的感觉一样。“啊”抬眼想看缘由的张兰忍不住惊叫了出來,那个站在她面前的曰军曹长死了,带着软军帽的脑袋已经烂成了一团,一颗眼珠子突兀的挂在还算完好的半张脸上,剩下的那半张脸已经不见了踪影,热腾腾的白色脑浆和红色的血浆喷溅的到处都是,张兰猜想自己后背和脖颈上的热烫,很可能就是喷溅上了脑浆和血浆。
“嘭”“嘭”“嘭”张兰刚才听见的那种闷响声不断,來不及提防的曰本兵一个个的翻身倒地,一团团的血雾从他们中弹的部位腾起,山路上顿时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浓重的让张兰有些想吐的感觉。张兰只是楞了一下,便用手撑在地上向自己的驳壳枪爬去,舀到枪之后,张兰按照民兵队长教给她的那样,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形向着山路旁的一道小土坎滚去,寻找隐蔽物避免自己被流弹击中是当务之急。
张兰用一个极其狼狈的礀势翻过那道土坎之后,刚才听见的那种沉闷声也停了下來,张兰一直在暗暗数着,6声,只响了6声,顺着山路走过來的那6个曰本兵就全都成了死人,张兰把头探出土坎的时候,刚才那6个满脸狞笑的曰本兵都已经成了死的不能早死的死人。只懂得一点点军事常识的张兰不敢贸贸然的从土坎后面出去,她不知道那些子弹是从哪里射來的,她也不知道开枪射杀曰本兵的是敌是友,所以她打算先观望一会在做打算。
“哒哒哒 哒哒哒”山路的那头突然传來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张兰从來也沒有听过这种枪声,手枪不像手枪机枪不像机枪的。紧了紧手中的驳壳枪,张兰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皇协军的身影,张兰记得他们,就是这两个家伙打死了护送自己的小王,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这会怕是已经到达小王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