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们纷纷退后,让出一个空场,看希瑙尔表演车技。希瑙尔不愧是职业车手,他骑着车,时而飞速地转圈,时而绕着8字型,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骑到酣畅之时,希瑙尔索姓撒开双手,向观众们抛着飞吻。这一来,空场四周沸腾起来了,无数的照相机对着希瑙尔咔咔地直响,闪光灯从头到尾从未间断。
“怎么回事?”郎冬听到动静,凑上前来,对舒曼和褚红阳问道。
舒曼一指场内的希瑙尔,说道:“那是个职业选手,他要试试咱们的车。”
郎冬抬眼一看,不由得惊呼一声:“我的天啊,他不会是希瑙尔吧!”
舒曼吓了一跳:“没错啊,他是说他叫希瑙尔,怎么,郎经理,你认识他?”
郎冬激动道:“我不认识他,可是我认识他穿的衣服啊!环法赛只有总成绩领先的选手才能穿黄色衣服,那叫黄色领骑衫。今年总成绩最好的就是希瑙尔,他已经拿过四届环法赛的总冠军了!”
说话间,希瑙尔已经完成了他的个人表演,他跳下车来,双手把有航空铝材制成的自行车高高举起,对着众人大声宣布道:“这是中国的自行车,我觉得非常出色!”
“哗哗哗!”观众们一齐狂热地鼓起掌来。舒曼把双手都拍红了,天啊,有环法赛的总冠军亲自来做广告,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希瑙尔刚才那一个高举着汉华自行车的动作,明天一定会出现在各家报纸的头版头条上!
“谢谢你们,你们的自行车的确非常出色。”希瑙尔把车还给褚红阳,同时对舒曼等人说道。
“希瑙尔先生,非常感谢你对我们自行车的肯定。”舒曼说道,她一把拉过郎冬,对希瑙尔说道:“希瑙尔先生,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郎冬先生,他是一位从事了30年自行车生产的工程师,这辆出色的自行车,就是他的作品。”
希瑙尔握着郎冬的手说道:“郎先生,作为一名车手,我想向所有像您一样从事自行车生产的技师和工程师说一声感谢,正是利益于你们天才的创造和辛勤的工作,我们才能够在赛场上创造成绩。你的作品非常棒,它丝毫不亚于其他世界顶级的比赛用车。我希望有一天,能够骑着郎先生制造的自行车,再参加一次环法赛。”
早有翻译把希瑙尔的话译给了郎冬,郎冬真诚地说道:“希瑙尔先生,我非常喜欢自行车运动,我也非常佩服你!谢谢你肯定我的自行车,我也真诚地邀请你有机会的时候去访问中国,到我们江南省浔阳市去做客。”
“会的,我一定会去的!”希瑙尔郑重地答应道。
闪光灯又啪啪啪地闪起来了,把希瑙尔和郎冬亲切握手的场面定格下来。
在热热闹闹的场景中,谁也没注意到,有一位汉华车手和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离开了人群,手牵着手钻进了一旁的小树丛中。
“彭,你累吗?”法国姑娘用法语和汉语夹杂的语言说道。
中国小伙也用生硬的法语应道:“累,不过,路易丝,一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得益于出国前的突击培训,汉华车队的选手们,每个人都能用法语进行一些简单的会谈。不过,有关海誓山盟之类的复杂语法,他们肯定是掌握不了的。据说法语里用来表达爱情的词汇,多得需要用一本几百页的字典来容纳。
“彭,你真棒,你是我的英雄。”
“路易丝,你真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不吻我呢?”
“我……”
“你们中国人真是太保守了,不过,我喜欢……”
……这位彭姓小伙,就是铣工班长彭钢的儿子彭俊。当年他因为临时工身份而几度失恋,最终选择了服毒自杀,幸亏抢救及时才拣回一条姓命。事后,他虽然顶替父亲彭钢的位置而当上了正式工,却一直留在汉华实业公司工作。经历了那次变故之后,他对于恋爱有了一种抵触心理,现在拖到30出头了,还是光棍一条,让彭钢夫妇愁得头发白了一片。
这次汉华重工挑选职工参加环法赛,彭俊因为车技好、体能强而入选,并成为车队的领骑者,在法国出尽了风头。在某一个赛段的行程中,法国女孩路易丝被这位憨厚的中国小伙所吸引,从此无法自拔,以至于扔下工作,开着自己的小汽车一路跟着汉华车队前进。
几天时间的眉目传情,两个人迅速地擦出了爱的火花。路易丝那火一般的热情,融化了彭俊心头的坚冰,让他感觉像是迎来了春天一般。
“彭,我爱你。”
“路易丝,我爱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