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影响他脑中骤然映出顾景愿的脸。
还有他那截细腰……
小王爷摸不到,那顾景愿还是可以的。
顾景愿纵然孤傲,可待他们事成之后,江山易主,到时候……
顾申鸣阴笑出声,又瞅了瞅身边的董宸,只觉得这货跟顾大人相比还是差了点东西。甭说皇上瞧不上,就是他都没什么胃口。
董宸还在端详着这幅画。
末了,他突然指着画上的一处询问:“可是这位小王爷的眉上缘何没有疤痕?”
不是说那小王爷是因为曾经救过陛下,还在脸上留了疤,所以才成为陛下的白月光的吗?
而顾大人便是因为那道疤,才被皇上如此垂青的……
自认为自己的劣势就是没有那道疤。
董宸对它也很介意。
若不是怕破相丑陋,他都想给自己刻道疤了。
如今来看,这画中的小王爷神采这样飞扬,阳光洒脱,倒是与他眉目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伤痕有关。
……顾大人眉上的那道疤虽然也不丑,但活生生地压在眉骨上面,便显得他整个人都背负着几分沉重……
顾申鸣喜欢美人,喜欢这幅画也是单纯出于对美人儿的喜爱,对他来说没有疤痕的美人自然更好,因此从未注意到。
如今董宸这么一提,他才真正注意到这点。
大公子看了一番,他也没有董宸那般的细腻心思,只是无所谓地说:“可能是那小王爷爱美,要画师把那道疤去了也说不定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晚间,龙彦昭约卓阳青出来,两个人在院子里转圈。
“陛下,您这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不累吗?”卓阳青站着不动了,躬身捶了捶自己酸胀的小腿。
龙彦昭闻言也停下脚步,他摇了摇头,道:“罢,陪朕去花园里坐坐。”
这种时候,能坐下就是好的。
卓阳青没什么意见地跟过去,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遛弯儿这么好的活动不该是顾大人陪您吗?皇上怎么想起臣来了?”
“朕怕被旁人牵扯住太多精力,忽略了小侯爷。”龙彦昭说了句戏言,面儿上却一点都没有笑,反而比平时还要严肃了一些。
卓阳青鲜少见到这架势,不禁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洪公公,那意思:难道他们吵架了?
洪泰全哪敢跟他对视,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卓阳青也不敢开口乱说。
只能死冷寒天里顶着凉风,陪陛下在花园里喝酒。
喝酒能暖身,倒也不怕冷。
只是陪陛下喝的是闷酒,倒让人觉得有几分别扭,不快活。
仗着与皇上是把兄弟的情谊,卓阳青没憋住,还是壮着胆子问:“所以陛下,您跟顾大人……难道是吵架了?”
没吵起来。
龙彦昭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喝了杯酒。
酒是行宫宫人自己酿的桃花酒,味道轻甜,度数很低,喝再多都不会上头。
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卓阳青见他这样就知道是真吵架了,不由惊奇道:“不是吧,顾大人他还能……”
“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瓷杯磕在桌面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小侯爷对顾景愿有几分偏见,龙彦昭上次隐约感觉到,这次便不想再与他提。
其实对于下午的事情,龙彦昭也想不明白,自己缘何会那般生气。
他只是……
瑜文帝闭眼,脑中便映出少年打马纵横、恣意张扬的景象。
那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光明的记忆。
尽管与阿启相处的时间很短,短的连记忆都只剩下几个片段。
但……
毫无预兆,龙彦昭突然起身。
“朕有事先走了,小侯爷请便。”
卓阳青:“???”
“……不是,陛下您去哪儿啊?”
陛下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洪公公等人随陛下一起离开,浩浩荡荡,最后只剩下小侯爷一人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龙彦昭迈着大步回到寝殿的时候,床铺干净平整没有丝毫躺坐过的痕迹。
顾景愿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看书。
莹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册书,寻常时就带着一种书卷气的人,这会儿更是矜贵儒雅,绝顶风华。
见皇上进来,顾景愿便将那卷书放下了,作势还要下地行礼。
龙彦昭忙扶住他。低头看了那书一眼,是一本民俗类的杂记散文。
平常顾景愿在宫中的时候,除了在床上,其余时间不是帮他分担奏章,就是为他研墨、与他共商国事。
他倒是头一回见顾景愿做其他的事情。
……想来也是。
顾大人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他那些学问除了从书本上获得,又能是哪里?
而对方整日陪着,又哪里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龙彦昭已经可以想象,那些不在宫里的日子,顾景愿便是这般手持一卷,争分夺秒地读书……
阿愿似乎总是这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努力付出着。
无怨无悔,毫不抱怨。
就是这样的顾景愿,又怎会做那般争宠之事?
一时间,龙彦昭心中更是五味陈杂,愧疚地说不出话。
若是顾景愿不这样懂事,怨他怪他,或许皇上的心中还会好过一点。
但偏偏青年就是面色如常。
连解释都是那般冷静。
见皇上的目光一直落在书上,顾景愿一边伸手将那书放好,一边笑着对他解释:“闲来无事,看见陛下这里有几本书,便忍不住拿来看看。”
“你看你的书,不必起身。”龙彦昭说着,揽过他那截窄腰,二人双双坐回到榻上。
顾景愿看书,他可以看顾景愿。
但有皇上在的时候,顾景愿总是习惯围着他转。
龙彦昭在旁边什么都不做,只是看他,反而叫他无法专心。
顾景愿举着书,眼睫颤了一阵,半天都没翻一页。
龙彦昭算是看出来了,他干脆轻笑一声,将对方手中的书卷抽出,拉着人往外走。
“陛下?”顾景愿问:“这么晚了,做什么?”
虽然质疑,但却没有反抗,顾景愿就乖乖地被龙彦昭拉着向外走。
九五之尊说:“去骑马。”
外面夜深露重,临出门前,龙彦昭还不忘在他身上披一件披风。
那时顾景愿并未料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依仗着那块薄薄的布料。
深夜的马场,两个人同骑一匹马。
顾景愿在前,龙彦昭在后。
严丝密合地,紧紧贴在一起。
马跑起来时震荡得很激烈,顾景愿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羞耻感让他不禁迎风落泪。他只能颤栗着,紧紧地扯着那件风中摇曳的披风。
身后面,紧紧禁锢他的龙彦昭俯首,轻轻咬着他的耳朵。
龙彦昭喜欢顾景愿的包容。
也喜欢被他这样包裹着。
很暖。
迎着风,他低声在顾景愿耳边说:“是朕误会了阿愿,阿愿原谅朕好不好?”
夜深人静中,除了有马蹄踏地的声音外,还有两道喘息、和一声声低低的呜咽。
顾景愿根本说不出话。
……
深夜的马场,终于如他们先前打算的那样,两个人一起骑了回马。
只是却与初时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耳鬓厮磨一直持续到顾景愿颤巍巍地说原谅,也没有停止。
龙彦昭觉得即便自己是皇帝,误会了人也该罚。
他要好好补偿顾景愿。
任劳任怨地伺候他。
如今再冷静细想,阿愿怎可能模仿程阴灼?
他没说过他们的事。
顾景愿也从未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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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打架床尾和。
没有什么是骑一次马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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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渣渣:阿愿从不打听闲事,很知分寸~
小愿愿懒懒开口:谢邀,臣没兴趣。
今天仍旧抽60小红包!!!然后……低调,都是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