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烬天的心疼的厉害，他抓紧了左胸。

玉絮看着烬天和染玖，看着师兄心痛难耐的表情，他不由得心中一酸。

染玖低头看向他。

她若不为他作出选择，难道当真要逼着他陷入这两难选择之中吗？

人族做得出这种事，她染玖，不忍啊！

与其让他痛苦地作出选择，不若，她替他，作出选择吧。

这般，他心里的苦楚，也许能降上许多。

哎，明明才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此刻这般做了，心中也是疼痛难耐。

她是魔族魔王。

他是人族剑仙之首。

恐势必无法共存吧。

染玖淡淡道，“你何须多言呢，我命令已下，你已不必再喊我师父。”

最近总拿着叛出师门吵吵闹闹，这习惯当真不好，吵着吵着，就成真了。

烬天。

昆吾掌门烬天。

活了千年的人族领袖烬天。

千年来，只在染玖体会到他的委屈时落过一次泪。

却不曾想，还未过几日。

这铮铮铁骨男儿，泪水竟再次盈满了眼眶。

他知道，染玖此刻这般说了，必是真的。

她，逐他出了师门。

他真正的师门。

他唯一认可的师门。

“师父！”烬天踏空一步，此刻空中乌云翻滚，一道天雷劈了下来。

雷炎龙腾空一跃，染玖稳稳抓住它身后柔顺的长毛。

“回去吧。”染玖道。

烬天一顿，他看着染玖同雷炎龙一同钻入这骇人的天雷之中。

他的心骤然一缩。

他双手握拳，拳头握得死紧。

指尖深深掐入手掌的肉中，竟生生掐出了血来。

他懂。

他不是不懂。

人族逼他，天下人逼他。

他师父，却不愿逼他。

她替他做了选择，是为了让他不要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可……

你不懂。

不懂的是你。

为了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他高高的抬起了头，直到泪水干了，他才低下了头。

随后，他走到了昆吾之前。

昆吾众人齐齐一拜，“掌门。”

烬天面色冷然。

他遥遥看了那爬满了红色小纸人的鬼修一眼。

就是这个人，屠杀了他的族人，拘了他的族人千年。

该死，他该死！

烬天的无尘剑嗡地一下悬浮在了他的面前，剑尖直指浮世。

浮世瞳孔一缩，大声喝道，“烬天，你不能杀我，你的族人已全部死光，你若是杀我，你的秘密，你自己的秘密，将再无人知晓！！”

“聒噪。”

烬天本就是个冰冷之人，此刻更为冰冷。

离他近的，都被他这沸腾的杀气惊出了一身冷汗。

烬天的伸出手掌向身前一侧，他抬起头看向染玖，更多一丝的视线都不愿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