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离开房间时,已过午后。
正在大床上补眠的顾果果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雪白的肌肤上印着青青红红的吻痕,宛如遭受了变态的凌辱,看着格外渗人。
明明已经累到连手指都动不了,可睡意仍不自觉的随着男人的离去逐渐清明。
比脑子苏醒更快的,是食欲。
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饿的实在难受的小人病恹恹的爬起身,机械化的沐浴更衣,刷牙时,手关节牵动手指神经,全身都跟着颤动,顾灵犀苦着脸,疼的眼泪汪汪。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镜中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再回想起某男离开时如沐春风的模样,一时间又气又委屈。
草草洗漱完,她背上小包,里头装着自己满腔的怨念,长发一甩,某女气呼呼的出门找某男算账。
同一时间,顾家老爷正在家中庭院内孤单的品着茶香。
他昨儿一整晚都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情绪低落的他向自家老婆表达心中困惑,慕糖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淡淡的飘来一句,“闲的。”
老婆的冷漠令本就郁闷的男人伤心欲绝,无奈只能自斟自饮,顺便思索一下人生的真谛。
“少喝点,等会儿晚上睡不着,尽胡思乱想了。”
关切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他回眸,见慕糖站在他身侧,正将一份小点心摆放在石桌上。
顾溪远放下茶杯,看了眼桌上金灿灿的蝴蝶酥,猛地记起了蝴蝶酥的爱好者。
“果果呢?”
慕糖沉默两秒,随口编了个瞎话,“回学校了...”
“这丫头怎么成天来去无踪的。”
他皱了下眉,仍是放心不下,起身欲往房里走,“不行,我还是得给她打个电话...”
慕糖见他像是来真的,话顺口而出,“手机被她扔了。”
“扔了?”
顾老爷惊的手一抖,茶水洒出大半,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合就扔东西,这都跟哪学的臭毛病?”
慕糖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语气难掩鄙夷,“你说呢?”
“咳咳咳...”
被呛了一大口茶的男人默默的别过脸,回想起自己年轻气盛时做过的那些辣眼操作,心底泪流满面。
妈的,这点破事还能遗传吗?
医学院。
“ivan....ivan...”
大胡子教授喊到第五声,钟衍才依依不舍的拂去眼前那些火辣的画面,缓缓回神。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走神,整个人宛如魔障了,完全不在状态中。
教授瞄到他锁骨处忽隐忽现的红印,唇角扬起暧昧的笑,用蹩脚的中文调侃他,“一爷春宵?”
他嗓音不大不小,却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特别是站在钟衍身侧,那个笑容明媚的混血女生。
一道道灼热的视线扫过来,身处事件中心的男人面色不改,甚至连稍稍遮掩吻痕的举止都无,黑眸被浓雾层层覆盖,如同丢了魂魄的傀儡。
他低声问教授,“我今天可以先走吗?”
“why?”
教授还未出声,反倒是他身边穿着同款白大褂的女学生急迫的问出口。
钟衍淡淡的瞥她一眼,没答话。
教授笑容晏晏的点头,回头瞧了眼时间,随即召集大家,宣布今天工作结束,并提议晚上聚餐。
所有人都配合的鼓掌起哄,唯有钟衍一人不急不慢的收拾东西,她转身时,女生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清澈的蓝眼睛星光熠熠。
“ivan..”
钟衍不悦的瞥眉,“放开。”
他将视线移到她脸上,眸光阴翳,嗓音似跌进冰窖中。
“我不想说第二遍。”
她吓的收回手,漂亮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医学院大楼时,夜幕刚刚降临。
钟衍孤身一人走在前面,路灯将他清瘦的身影拉的愈发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