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怎么能不哭,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前台已然加快了办公效率,围观的人也能理解围观给当事人带来的压力,见有人管了也都体谅的散了。
禾木前天总管从二楼下来,锐利的目光从蹲在主干道上哭的当事人身上扫过,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主管,瞪了一眼在旁边递纸巾的小妹,蹲下身用比小妹更慈爱更虔诚的手搭在哭泣的小姑娘肩上:“不哭……”缓缓的用力让哭的声嘶力竭的小姑娘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强硬不失温柔的扶起她向旁边的休息处走去。
前天小妹胆怯的垂着头,知道自己办砸了,见主管带着人进了休息室,急忙去倒热饮。
前台主管四十多岁,年龄让她的温柔更具感染力,她让人坐好,心疼的扶开女孩哭湿到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看你,正是好年纪哭什么,我听小莲儿说了,真是一个心软的小姑娘,但你想想那些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男人呀,说是因为咱们女人都是嘴上说说,其实啊还不是他们的野心……”
女孩抬起头,眼睛红肿,但依旧不损她的美貌:“我……”
“你听我说,一个企业倒闭,也就是说法律上的破产。而企业经营不善,走下坡路的主要原因在于整体市场需求出现了不利的变化,例如,竞争加剧、高成本结构、财务控制不足、管理薄弱、大项目以失败告终、营销活动较少、收购来的业务表现不佳及质量低下,等等等等,很多原因叠加在一起的。
它宣布破产中也有一系列的法律程序等待结算,破产也可以说是市场的自愈式发展,整合不好的,发展需要的,是趋势、是多方原因的集合,跟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跟我们何先生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何先生旗下那家企业不比张氏那个小公司强,把他弄倒了有什么用,拿过来填窟窿吗?
所以说,这次张氏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更不是我们先生夫人的原因,只是好事者喜欢把一件事按上一个带点故事性的传奇色彩,好满足说着的心里,言语上的叹息,没有任何意思,你不用听了往心里去,好孩子……咱不用有心里负担……”
“真……真的吗……”长着的宽慰,让小姑娘不安的心隐隐回落。
前台主管坚定的点点头,更加慈爱的握住她的手,眼睛温柔不容辩解的承诺:“当然……”
小姑娘回视着对方,过了片刻,仿佛终于从对方眼里汲取到了被说服的力量:“嗯……”
主管温和的笑了:“好,这才是好姑娘,喝杯巧克力淡奶,休息休息咱就回去……”
女孩闻言握着冒着热气的巧克力饮料,神色犹豫的垂下头又突然抬起:“阿姨,我想当面问问何……何……”
“先生。”主管的神色不变,语气没了刚才的软柔。
“对,何先生,我先见见何先生,是不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路……如果……如果……”女孩的眼泪有掉了下来——
大主管的脸色更加温柔,温柔的没有了温度,如果不是碍于职位需要,她回办公室喝茶了,不过,就是现在她有决定让下面的人接手,她要去喝茶了。
大主管正准备召唤一旁的小助手安慰小姑娘,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主管骤然转过头,继而失态了一下,瞬间站起来:“夫人——”实在是没心情继续跟哭的这位玩温柔,否则她应该无论谁进来的情况下都要尽忠职守,不过人到底有情绪,而她不怎么喜欢被印证了她说服失败的哭包。
急忙跟进的前台手指着,低着头赶紧指指正哭的姑娘:“就……就是她……”
夏渺渺嘴角讽刺的上扬,轻蔑的看着仰着头,对着自己不解、惊讶又带泪的漂亮脸庞。
夏渺渺心情不好,也不上前,直接拉出最近的椅子,高调的坐下,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梨花带雨的脸:“听说你想见何木安——”
小姑娘被她的不善惊道,目光下意识的求助刚才说话温柔的阿姨:“我……我……”
前台大主管垂着头,不是怕夫人,是个人不喜这个小姑娘,所以不参合。
小姑娘求助无望,战战兢兢的看着来人,声音像从腹腔里憋出一样,细如蚊蝇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