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用女人来忘记女人的这个男人,在苏珊离开他的那几年,就是喝个烂醉,有人碰他,分不清楚男女,他都卷缩一团,口齿模糊的说他属于苏珊,谁都不能碰他。
因为太过矫情麻烦,还被他锤过几拳。
店外的冷空气铺面而来,江一揉了揉没停止过疼痛的太阳穴:“走吧,别缠着我。”
“江爷是醉了,把我当小模特打发?”唐恒笑了声,“车停哪了,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
“不必。”
“那我帮你打电话叫小嫂子出来?”
江一出乎意料没发火,走到了路边的长椅坐下。
“你不说话,我就真打了啊?”
“别烦我。”江一口齿清晰,一字一顿的说,“你找你的苏珊,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都静了几天了,你家老爷子都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看看你,怕你老树开花,花骨朵折了,树跟着不行了。”
唐恒在他身边坐下,收敛了脸上的笑:“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要是喝得不够多,没办法张口,那就回去再喝几瓶。你连分开都在还在为她戒烟,又有什么不可以去求她回你身边。”
“走吧。”
江一安静坐了会,把车钥匙丢给了唐恒。
上了车,唐恒都以为江一不打算开口了,听到他哑着声:“她说她再也不会跟我在一起。”
“这句话苏珊跟我说了有上百遍,我觉得我配不上她的时候,做得那些傻/逼事,她每天见到我跟我说一遍,后面我醒悟追求她,她跟我说的更勤快。”
唐恒鼓捣江一车上的音响,音乐响起来,唐恒跟着哼,等到歌词进行到“情人总是分分合合……”
唐恒特意关了车窗,大声吼唱了出来。
江一皱眉:“闭嘴。”
“歌都那么唱了,你到底是在怕什么。”
是啊,他到底在怕什么。
江一最近都没住之前市中心的房子,而是住在江老爷子送他的那套别墅里。
说起来那里阮玉的痕迹最多,他却像是受虐狂一样每天往那里跑。
唐恒开了门,就惊叹了一声:“本来以为你只在外面喝,没想到家里头也喝成这样。”
屋里到处都是酒瓶子,唐恒走到沙发,看到有个大脸带着粉红蝴蝶结的布偶抱着个酒瓶子,忍不住伸手弹了下布偶的脑袋,这玩意的一看就不是江一的画风,估计是阮玉留下来的东西。
江一也看到了,把酒瓶子抽了出来。
“折磨自己有意思吗?”
唐恒找了个袋子收酒瓶子,不小心碰到了瓶子,酒水洒出来,把桌子和地板弄脏,唐恒骂了一声脏话,直接把袋子扔开,躺在沙发翘着腿,他果真就不适合做这些娘们做的事情。
“有意思。”
江一淡淡说,总觉得过得不好,才是惩罚了自己,缓解了心里的那股劲,他才能重新的去找阮玉。
“不是我说,折磨自己这回事,得让对方知道了,折磨才有价值,你这样干折磨,能弄出个屁来。”
“是啊。”
江一点头,头靠在沙发,手搭在脸上。
“我想看看我能不能跟她分开。”
唐恒惊讶地看着江一,这男人的脑回路让人无法捉摸,但是想想也不难理解。一个没动过心的理智男人,可能以为感情的种子才种下,蓦然发现早就不是种子,而是参天大树。
陌生的情绪汹涌激烈,带着侵占人生方方面面的势头,会害怕犹豫也是正常。
“说起来小嫂子家里那些人应付起来的确麻烦,而且你最讨厌就是跟人太多关系。”连对着江老爷子这个亲爹,他都是爱理不理。
唐恒吐了口气,又想抽烟了,但想到江一都能戒掉,硬生生的忍住了。
“那你的结果?”
江一靠在沙发不想说话,唐恒大有天长地久陪兄弟的架势,不过苏珊打电话问他在哪,唐恒傻笑了两声,说了句在回家的路上,拍了拍江一的肩膀就溜了。
屋子恢复了寂静,江一闻着酒味,脸朝旁边侧了侧,把沙发上的布偶抱进了怀里。
被他抱久了,布偶渐渐沾上了酒味,属于阮玉的味道渐渐淡去。
江一皱着眉抱着它去洗澡,先洗自己,再洗它。
找了挂钩把它挂着,顺手捏了捏它突出的鼻子。
回到了卧室,江一看着刻意忽略的行李箱,蹲下把箱子打开,一样一样的把衣服挂进了他的衣柜,颜色鲜艳的裙子跟他黑色的衣服挨在一起。
看了一会,江一把在行李箱呆了几天的妮娜拿了出来放在床头,熄灯亲了她额头一口。
盯着妮娜的圆眼睛。
“晚安。”
他想他想出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