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领头的过来。”刚才那个问话的人对陈子善说。
陈子善缓慢地起身,双手还是抱着后脑勺,向那个问话的人走去。
“站住!”当陈子善快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一声喝令,叫停了陈子善。他向另一个站在傍边的人摆了一下头,“搜查一下。”另一个人便走到陈子善跟前进行搜身。
搜查完毕,他从陈子善怀里掏出一叠钞票来,在手里拍了拍:“果然是个财主。”
那一叠钞票足够他们赎身用的。搜身的人将钞票递给那个问话的人,便站在一边。
“你们挺阔气的,哪有这么多钱来了?”那个问话的人继续问陈子善。
“这是全部本钱了,这年头做生意也挣不了几个钱,这也是没得办法,变卖全部家产才得这么多。”陈子善也添油加醋地诉着苦。
“这么说,你还是不想出路费罗?”那人问陈子善,眼睛紧盯着陈子善,似乎不盯着他,他便会跑了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该出的还是要出的。不过能否给我们留点路费就行了。这年头,能有条活命就不错了,哪还敢要求过多呢!”陈子善又不由感慨地说,又颇为无奈一般。
那人想发作,可又找不到理由,不发作,听陈子善这一席话,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好像陈子善他们这悲惨的遭遇是他们带来的一样,他们不也是为了一番平安吗?
他们在这,附近百姓不就安宁了。像以前山上的土匪,搜刮民财,还管你近或远的,还管你贫或富的,一概搜刮,况且这段坎坷的路,还是他们修的呢!过路之人,返还一些修路钱,又有什么过分。
陈子善也看了一眼这个人,正要说什么,这个人见陈子善看着自己,就生气了:“看,看什么?蹲下!”
陈子善又无奈地蹲下。那人也示意另一个人将钱拿给他们的连长,另个人便接过钱离去。
陈子善蹲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在聆听出去那人跟连长汇报,可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也不知外面他们在嘀咕些啥,一个确切的词语都听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外面的声音大了起来,似乎还有呵斥声。陈子善弄不清楚,不知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好好的突然又有呵斥声,不知为何缘故。他弄不清楚,也就不再多想,总之是他们内部的事,与陈子善他们无关。
杜志明这时也给陈子善使眼色,意思是要其不要太过刺激这班人,因为手里没有家伙,又寡不敌众,难有胜算,不能作无谓的牺牲。还是静以待变,等待时机再说。就是拿去那些钱,能够平安上路,也没有关系。
陈子善觉得时间耗得有点长,钱也送去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也不见叫放行,又不叫他去问话,觉得情况有点不对。若是老这样耗下去,他们是否还会有什么企图,是否还会敲诈他们呢?
按理来说,一般交了钱就放行的,可是他们还没有动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种前途莫测的恐惧让陈子善心有点慌。
他悄悄地观察着房内的情况:门口站着两个人,面朝外,警惕外面的动向,屋内只一个人,就是常常对他们发号施令的那个人,端着枪对着他们。
陈子善靠近这个人不远,其他人对着墙看不到他的表情,唯有杜志明能够看得到他的表情。而靠近墙的鲁秋生他们是否能看得见杜志明的表情,就不得而知。
只见先前,鲁秋生时不时地扭动着头,企图左右观望,却被这个人制止了两次。现在,鲁秋生也只有将头面向墙壁,不再扭动。